擦了脂粉,连兜帽外的一圈白色绒毛都还蓬松着,看来陈玉琦没舍得她淋到一点雪。
反观她自己,厚重的军大衣湿了半截,湿发一绺一绺贴在脸上,狼狈至极。
就像从前那么多年经历过的一样。当年许南蔷的父母刚生下她就被调去外地工作。
怕耽误工作进程,又美其名曰怕她受苦,就把她寄养在奶奶家。
每到逢年过节才寄点东西回来,表示他们还记得有这么一个女儿。可后来,
他们又有了许南瑰。寄回来的东西里开始夹杂几张照片,有时是许南瑰漂亮的单人照,
有时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信件中关心她的话寥寥几句,
满页篇幅都在说这个妹妹如何可爱活泼。教育她如果有一天团聚,可要好好待这个妹妹。
那些富足的精神物质生活,许南蔷想都不敢想,可她的妹妹一出生就有。
所以幸福的人越发开朗,越发幸福。不幸的人越发木讷,越发不幸。
许南蔷看着陈玉琦被她紧紧攥住的袖口,一言不发错过两人的肩,自己去了东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