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死后,我才知道丈夫和小三早有个私生子。
他们杀我女儿,还要杀我灭口!
坠崖濒死时,一只九尾狐仙俯身看我:
想复仇吗?把身体给我,我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签下血契,再睁眼——
渣男在我面前下药?我反手送他进医院!
小三想曝光我?我先让她在晚宴上当众学狗爬!
直到商业帝王顾世琛看穿我的真身,将我按在墙角:
“简安,你身上的狐仙……是我的旧相识。”
(一)跳崖
我赤着脚在泥泞的山路上奔跑,身后传来周明远和那个贱人柳婷的喊叫声。
“简安,别跑了!前面是悬崖!”
周明远的声音里带着虚伪的关切。
我死死咬着嘴唇,机械地往前跑,不敢停下。
腹部的伤口不断渗血,在雨水的冲刷下,在我身后拖出一道淡红色的痕迹。
我的朵朵,我可怜的朵朵,就是被这对狗男女害死的!
三天前的画面在我脑海中闪回——
朵朵放学路上,一辆失控的卡车直接撞向了她,她小小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撞飞,落在地上时已经没有了呼吸……
而今天,我终于在周明远的保险箱里发现了真相:
在朵朵出事前,周明远给那辆卡车司机转了一大笔钱!
“简安,你冷静点!”柳婷的声音越来越近,“朵朵的事故我们都很伤心,但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
“闭嘴!”我转身怒吼,“你们这对杀人凶手!我看到了转账记录!你们是故意的!为了那笔保险金……为了公司的股份……”
我踉跄着后退,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周明远的脸色突然变了。
那张总是挂着温柔假面的脸,变得狰狞可怖。
“既然你都知道了,”他漠然地说,“那我们也就不用装了。”
柳婷站到他身边……她甚至还在笑!
那个害死我女儿的小三,她居然在笑!
“简安,你女儿太碍事了。”
柳婷甜甜的声音,说着恶毒无比的话。
“你女儿活着,我和明远的儿子怎么继承公司呢?”
儿子?!
他们早就有儿子了?
在我还傻傻地以为周明远加班应酬的时候,他居然和这个小三连孩子都有了?
周明远向前走了一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
“本来想让你‘悲伤过度’自杀的,”他叹了口气,仿佛在惋惜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但你非要追到那个卡车司机……现在只能麻烦一点了。”
我看向柳婷,她脸上写满了得意。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这半年来的所有事都是他们设计好的——
周明远提议给朵朵买高额意外险、
柳婷调到朵朵学校当老师、
甚至三个月前我莫名其妙食物中毒住院……
“你们不得好死……”
我声音颤抖,知道此刻无路可逃。
周明远举着刀向我逼近,“别担心,很快你就能见到你女儿了。”
就在他即将抓住我的瞬间,我做出了决定——与其死在他们手里,不如自己选择结局。
我向后一跃,坠入漆黑的悬崖。
风声在耳边呼啸,我闭上眼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朵朵,妈妈来了……
然而预想中的撞击与疼痛并未到来。
我感到身体被一股温暖的力量托住,缓缓下降。
睁开眼,我看到悬崖底部站着一个身影——
一个穿着白色古装的女人,长发在风雨中纹丝不动,身后隐约有九条狐尾的虚影。
我轻轻落在她面前,腹部的伤口突然剧痛,我跪倒在地,鲜血在雨水中晕开。
“简安,”女人的声音空灵得不似人间,“你的生命即将结束,但我可以给你一个复仇的机会。”
我抬头,对上一双金色的竖瞳。
——那不是人类的眼睛。
“我是修炼千年的九尾狐仙白璃,你的恨意和绝望吸引了我。”
她蹲下身,冰凉的手指抚过我的脸颊。
“把你的身体借给我,我替你复仇。
作为交换,当你大仇得报之日,你的灵魂和身体将归我所有。”
我咳出一口血,意识开始模糊。
远处传来周明远和柳婷的叫喊声,他们正在找路下悬崖确认我的死亡。
“你能……让他们生不如死吗?”我艰难地问,“不只是死……我要他们身败名裂……要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真面目……”
白璃的红唇勾起一抹妖异的微笑,“以狐仙之名起誓,我会让他们经历比你女儿痛苦百倍的折磨。”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她的手,“成交……”
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我感到有什么东西进入了我的身体。
伤口开始发热发痒,仿佛有无数小虫在爬行。
与此同时,一股陌生的力量在血管中奔涌。
远处,周明远和柳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白璃——现在占据着我身体的狐仙,缓缓站起身,眼中的金光一闪而过。
她低头看着满身血污的衣裙,轻轻打了个响指,所有血迹和伤痕瞬间消失。
“好好休息吧,简安。”我听到她用我的声音说,“等你再次醒来,好戏就开场了。”
我的意识沉入黑暗,但这一次,黑暗中有了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
(二)失忆
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我猛地睁开眼睛。
雪白的天花板、规律作响的监护仪、还有手臂上插着的输液管……
我在医院。
“简女士,您能听见我说话吗?”一张陌生的男性面孔进入视线,他胸牌上写着“林佑—神经外科主治医师”。
我张了张嘴,喉咙火辣辣的疼,只发出嘶哑的气音。
“别着急,您从悬崖坠落,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
林医生倒了杯水递到我唇边,“警方在外面等着做笔录,但如果您不舒服……”
“让……他们……进来……”
两名警察进门时,我正艰难地试图坐起来。
年轻些的女警快步上前帮我调整床背。
“简女士,我是陈警官。”年长的男警察拿出记录本,“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吗?您为什么会深夜出现在青龙崖?”
我垂下眼帘,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单,让它们看起来因恐惧而颤抖。
“我……不记得了……”我抬起迷茫的双眼,“最后一个画面是……是朵朵的葬礼……然后……”
“您不记得您丈夫周明远先生了?”陈警官皱眉。
“周……明远?”我喃喃重复这个名字,仿佛第一次听见,“是我……丈夫吗!”
两位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
女警轻声说:“医生提到可能有逆行性失忆……她女儿刚去世,打击太大。”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冲了进来,脸上写满“担忧”。
“安安!谢天谢地你醒了!”
他扑到床边想握住我的手。
我条件反射般缩回手,这个动作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我自己。
不,是包括简安的身体。
因为此刻掌控这具身体的,是我,白璃。
这个男人就是周明远,简安记忆里的恶魔。
我透过简安的眼睛仔细观察他:精心打理的发型、价值不菲的西装、还有……手腕上那个若隐若现的红色印记。
——那是一个狐仙契约印记。
有趣,这个渣男居然曾经和我的同类做过交易。
“简女士似乎不记得您了,周先生。”陈警官说。
周明远的表情精彩极了,先是震惊,然后是怀疑,最后又变成假惺惺的关切。
“安安,我是明远啊,你丈夫……我们的女儿朵朵……你还记得朵朵吗?”
我适时地让眼泪涌出眼眶,“朵……朵?我好像……梦到过一个小女孩……”
周明远伸手想碰我的脸,我假装害怕地往后缩。
林医生立刻上前,“病人需要休息,请各位先出去吧。”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我放松下来,开始检查简安的身体状况。
多处软组织挫伤、两根肋骨骨折、轻微脑震荡……
对凡人来说确实严重,但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我轻轻运转妖力,让伤口加速愈合。
这时,一个微弱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中响起:
“你……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身体里?”
啊,简安的灵魂苏醒了。
“我是白璃,与你达成交易的狐仙。”我在意识中回答她,“记得悬崖下的约定吗?”
意识中的简安安静了片刻后,轻轻“嗯”了一声。
“他们……周明远和柳婷……”
“正在外面演戏呢。”
“别担心,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那个林医生……”
简安突然说。
“他父亲是卫生局副局长……周明远的医药公司……很多批文……”
我笑了,简安比我想象的聪明,“正好可以作为第一枚棋子。”
林佑再次进来检查时,我调整了姿态和表情。
让肩膀在病号服下若隐若现,眼神湿润而脆弱,嘴唇微微颤抖。
“医生……我……我会好起来吗?”
林佑的眼神明显柔软下来,“当然,只是需要时间……”他顿了顿,“你真的不记得任何事了?”
我摇摇头,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抓住他的手,“但看到你……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招对凡人百试百灵。
我能听到他血液流动的变化。
——他在激动。
"可能是因为我是你的主治医师。"他说,但没有抽回手。
“这太……下作了……”简安在意识中抗议。
“这是手段。”我冷静地回答,“你想复仇,就得学会利用一切资源。”
我轻轻捏了捏林佑的手指,“也许……你能帮我找回记忆?”
狐妖的魅力不是普通人类能抵抗的,即使我只用了最基础的能力。
……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让简安详细回忆了周明远和柳婷的所有信息。
每说一个细节,简安的情绪就波动一次,尤其是提到朵朵的时候。
“他们必须血债血偿。”简安在意识中泣不成声。
“不,”我纠正她,“那太便宜他们了,我要让他们失去一切——名誉、地位、财富,最后才是生命。”
窗外,一轮血月悄然升起。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具人类身体与我的妖力逐渐融合。
周明远手腕上的契约印记提醒我,这场复仇可能比预想的更有趣。
他显然曾经从我的同类那里得到过什么,却没有付出什么代价……
现在,是时候连本带利讨回来了。
(三)证据
一周后。
“安安,欢迎回家。”
周明远站在别墅门口,脸上挂着温柔微笑。
他伸手想接过我的包,我侧身避开。
“谢谢。”
我淡淡地说,径直走向客厅。
身后,周明远的手僵在半空。
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像刀子一样扎在我的背上。
毕竟,我和平时清汤寡水的简安完全不一样。
“你……好像变了很多。”周明远跟进来,语气里带着试探。
我在沙发优雅落座,双腿交叠,“毕竟死过一次,不是吗?”
周明远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很快又恢复关切,“医生说你的记忆可能随时恢复,也可能永远……”
“永远想不起你的龌龊行径吗?”
我在心里冷笑。
端起桌上周明远拿过来的白开水,抿了一口,“我总觉得……水有种奇怪的味道……”
周明远的表情瞬间凝固。
简安的记忆告诉我,她最近才发现他长期在她的饮用水中添加微量镇静剂,让她变得迟钝顺从。
“我去给你换一杯。”他急忙伸手。
“不必。”
我放下杯子,看到了桌上那份文件。
“这是什么?”
“之前……我们有些矛盾,你提过离婚……”他观察着我的反应,“但现在你失忆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他在说谎!他在说谎!”简安在我脑海中尖叫,。
“冷静!”我在意识里安抚她。
我拿起协议随意翻看,“看起来条件很优厚……”
却突然皱眉,按住太阳穴,“头好痛……好像有什么画面……”
周明远立刻紧张起来,“别勉强!”
他几乎是抢回文件,“医生说情绪激动可能影响恢复。”
我虚弱地点头。
晚餐时,周明远殷勤地为我倒红酒。
狐妖敏锐的嗅觉让我意识到——这酒里有东西。
看来他等不及要解决这个“失忆妻子”了。
“敬你的健康。”他举杯。
我微笑,手指轻轻划过杯沿,妖力瞬间将两杯酒调换,“敬我们的……重逢。”
周明远毫无察觉地喝下那杯加了料的酒。
我看着他喉结滑动。
很快,他突然皱眉捂住胸口,脸色发青,“酒……”
我假装惊慌,“天啊!你怎么了?”
拿起他的杯子闻了闻,“有股怪味……难道是有人下毒?”
周明远跌跌撞撞冲向洗手间,我听到他剧烈呕吐的声音。
这点剂量死不了人,但足够他难受一整晚了。
“他活该!”
简安的声音充满快意。
当晚,周明远因“食物中毒”被送往医院。
我则盛装出席了顾氏集团的慈善晚宴。
宴会厅水晶灯下,我端着香槟从容穿梭。
周围人窃窃私语:
“那是简安?完全不一样了!”
“听说她失忆了……”
“看起来更迷人了……”
“简女士,”一个低沉男声从身后传来,“久仰。”
转身的瞬间,我呼吸一滞。
面前的男人高大挺拔,定制西装包裹着充满力量的身躯,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墨,却隐约泛着金光,像是孟看穿人的灵魂。
——顾世琛,商业帝国的掌舵人,也是简安公司最大的潜在投资人。
“顾总,”我伸出手,“恕我直言,我们认识吗?”
他握住我的手,掌心灼热得不像人类,“耳闻而已,听说周太太最近……经历了一些变故。”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我的脉搏处,那里有常人看不见的契约印记。
他知道什么?
“失忆或许是上天的礼物。”我抽回手,意有所指,“让人有机会……重新开始。”
顾世琛眼中金光更盛,“有趣的见解,希望有机会深入交流。”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纯黑卡片上只有一个烫金电话号码。
我刚要回应,一个尖锐的女声插了进来,“安安!真高兴看到你出来了!”
柳婷。
她一身白裙,装得纯洁无害,手臂却占有性地挽着强行出院、脸色发白的周明远。
还真是情真意切。
“明远很担心你,”她刻意强调“明远”二字,“失忆还参加这种场合,多危险啊。”
周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柳婷是周明远的情人,她竟敢公开挑衅。
我微笑,指尖悄悄凝聚一丝妖力,“柳小姐今天……格外光彩照人。”
手指轻弹,那缕妖力钻入她体内。
柳婷突然表情扭曲,“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的话变成一声犬吠,“汪!”
全场哗然。
柳婷惊恐地捂住嘴,但紧接着又发出一连串狗叫声,甚至开始四肢着地,像狗一样喘气。
“天啊,柳小姐不舒服吗?”
我假装关切,暗中加强妖力。
柳婷彻底失控,她趴在地上狂吠,还开始撕扯自己的裙子。
周明远脸色铁青,强拖着她逃离现场。
顾世琛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我知道他看穿了什么。
回家路上,我接到林佑的电话,“简小姐,你让我查的事有结果了。周明远确实有个五岁的儿子,生母是柳婷。”
“嗯,资料发我邮箱。”
挂断后,简安在我脑海中崩溃尖叫。
我迅速回家,打开林佑发来的文件。
周明远和柳婷的儿子周睿,在国际幼儿园上学,出生日期早于朵朵。
“他们早有孩子……所以朵朵是障碍……”简安的意识剧烈波动,“他们杀她是为了给那个野种让路!”
我能感受到简安灵魂的痛苦几乎要将这具身体撕裂。
罕见地,我主动放弃部分身体控制权,让她能通过眼泪发泄。
“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我轻声承诺。
简安的啜泣渐渐平息。
她第一次在意识中主动靠近我,像寻求安慰的孩子。
我有些不适,但还是用妖力轻轻包裹她的灵魂。
窗外,月光如水。
(四)同族?
我站在别墅阳台上,指尖燃着一缕幽蓝狐火。
身后落地窗无声滑开。
“九尾狐的复仇之火。”顾世琛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三百年没见过了。”
我猛然转身,狐火瞬间暴涨。
他站在月光下,领带松开,手中握着一块刻有狐形纹路的玉牌。
——那是狐族缔约信物。
“顾总擅闯民宅?”我眯起眼睛。
他举起玉牌,“我是最后一位守契人,感应到缔约狐族现身,特来确认。”
目光落在我身上,“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
夜风掀起我的睡袍下摆,我任由他打量这副人类躯体,“你要阻止我?”
“恰好相反。”他向前一步,月光照亮他眼中流转的金纹,“周明远手腕上有断契印记,他背叛过狐族……你有权追讨。”
我指尖狐火摇曳,“人类何时在乎契约精神了?”
“我们这一脉,靠守契延续了三百年。”
他递来一份文件。
“他公司下季度招标内幕,算是……见面礼。”
我扫过文件,正是需要的致命把柄。
抬头时,他已退至窗边。
“为什么帮我?”
“守契人的职责。”他身影融入夜色。
……
“这些足够让周明远坐十年牢……”
林佑将U盘推到我面前,眼睛亮晶晶的。
我轻抚他的手背,感受他脉搏加速。
“你帮了大忙。”
我勾起唇角,将U盘收入口袋。
里面是周明远医药公司贿/赂官/员、销售劣质心脏支架的证据。
全是林佑从卫生局父亲那里弄到的。
离开咖啡厅,我直奔顾氏大厦。
顾世琛的助理直接引我进入顶层办公室。
“进展如何?”顾世琛从文件中抬头,金芒在眼底流转。
“按计划进行。”我坐下,双腿交叠,“但需要你给周明远制造点……财务压力。”
他轻笑,“已经安排了。”同时推过来几份文件。
我翻看文件时,他突然抓住我手腕,“你的妖力在减弱。”
我抽回手,“足够完成复仇。”
回家路上,简安在意识里提醒,“周明远今晚宴请道士。”
我冷笑。
别墅门口停着陌生车辆。
进门瞬间,一道黄符迎面飞来!
我侧身避开,看到客厅中央站着个青袍道士,周明远在一旁眼神阴鸷。
“大师,她就是突然性情大变!”周明远指着我。
道士桃木剑直指我眉心,“何方妖孽,速现原形!”
剑尖逼近,我暗中蓄力准备反击。
突然,简安在意识中尖叫,“看香炉!”
我分神刹那,道士剑势一顿。
简安趁机控制右手,掀翻了铜香炉!香灰迷了道士满眼。
“啊!我的眼睛!”道士踉跄后退。
周明远慌忙扶住他,“大师?”
“不是她……”道士揉着眼睛,“这屋里确有妖气,但不在夫人身上……”
我佯装惊恐,“明远,这是怎么回事?”
周明远表情扭曲,“没事……大师看错了。”
他扶着道士匆匆离开。
关上门,我跌坐沙发,“你怎么知道香炉是关键?”
简安,“我父亲迷信风水,那种香炉是锁妖用的,掀翻就失效。”
我罕见地称赞,“做得好!”
深夜,我在意识空间直面简安,“道士的事证明周明远起疑了,我们必须加快节奏。”
“我要他们公开审判!身败名裂!”简安情绪激动。
“时间恐怕来不及。”我反驳,“直接杀了干脆。”
“那太便宜他们了!我要他们尝尽朵朵的恐惧,失去一切,最后绝望地死!”
我们争执不下,最终是我做了妥协。
次日,周明远公司股价暴跌。
顾世琛的做空计划见效了。
同时,我以简安名义召开董事会,凭借顾世琛的支持夺回30%股份。
会议室里,周明远拍桌而起,“你失忆后倒变商业奇才了?”
我微笑,“或许我本就聪明,只是以前……被某些人下药了?”
他脸色刷白。
当晚,柳婷闹上周明远办公室,“你把钱都投股市?儿子学费怎么办!”
我隐身门外,录下他们互相指责的精彩对话。
“闭嘴!”周明远怒吼,“要不是你非要去挑衅简安,她会跟只疯狗似的乱咬吗?”
我悄然离开,心情愉悦。
(五)哭了?
“朵朵儿童基金会”慈善晚宴现场。
我站在台上,一袭黑裙,胸口别着朵朵生前的蝴蝶发卡。
“感谢各位为我女儿而齐聚在这里……”
我声音哽咽,余光扫过台下第一排的周明远。
他西装笔挺,面带恰到好处的哀伤,完美扮演着悲痛父亲的角色。
恶心。
“今晚所有捐款将用于贫困儿童医疗。”我继续道,暗中催动妖力,“特别是我丈夫周明远先生,承诺个人捐赠五百万。”
周明远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怒——他从未答应过。
宾客们已经开始鼓掌。
我走下台,经过他身边时低语:“反悔的话,明天头条就是你拒绝为死去的女儿捐款。”
他脸色铁青,却不得不强颜欢笑接受祝贺。
宴会进行到一半,我找准时机,在周明远独处时轻触他的肩膀,将一缕妖力注入,“你看起来很累。”
他恍惚了一瞬,随即瞳孔骤缩。
他看到了!
在他视线聚焦处,朵朵的幻象缓缓显现——浑身是血,左腿扭曲成不正常的角度,就像车祸现场那样。
“爸……爸……”幻象伸出小手,“为什么要……杀了我……”
“不……不可能。”
周明远踉跄后退,打翻香槟塔。
玻璃碎裂声引来全场注目。
“明远?”我假装关切地扶住他,“你又看到朵朵了吗?医生说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滚开!”他甩开我的手,指着空气,“你们没看见吗?她就站在那里!浑身是血!”
宾客们窃窃私语。
柳婷冲过来拽住他,“你疯了?什么也没有!”
我退后一步,欣赏自己的杰作。
周明远额头渗出冷汗,领带歪斜,与平日精英形象判若两人。
“简安!”柳婷突然转向我,声音尖利,“是你搞的鬼!自从你‘失忆’后,一切都变了!”
我微笑,“柳小姐,你口红沾到牙齿了。”
她下意识捂嘴,引来几声轻笑。
我趁机上前,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顺便,你在‘金悦’会所的视频很精彩,想看看吗?”
柳婷脸色煞白。
那是她做情妇时的黑历史。
“你……你没有……”
“我有。”我拍拍她肩膀,故作亲昵,“所以乖一点,嗯?”
她像被烫到一样躲开。
周明远还在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柳婷强拉着他狼狈离场。
晚宴后,我站在露台吹风。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玩得开心吗?”
顾世琛靠在我旁边的栏杆上。
“非常。”我抿了口香槟。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狐妖幻术消耗妖力,你最近用得太多了。”
他的拇指摩挲着我的脉搏,“尤其是对普通人持续施加幻象。”
我眯起眼睛,“你管得太宽了。”
“只是提醒。”他松开手,“不过……周明远手腕上有残破的契约印记,看来他曾经背叛过某个妖族,这种人渣,确实该死。”
我心头一震,“你知道什么?”
“足够多。”
他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转身离去。
那晚,我罕见地做梦了。
在梦中,我看到了简安的过去——她如何被周明远下药控制,如何在发现朵朵死亡真相后被追杀。
简安也看到了白璃的记忆——千年前她如何被人类修士背叛,失去八条尾巴。
我们两人的意识在梦境中交织,痛苦共鸣。
醒来时,枕边湿了一片。简安在意识里轻声问:“你哭了?”
“狐仙不会哭。”
我下意识否认,却摸到脸上的泪痕。
窗外,朝阳升起。
周明远此刻应该正被幻觉折磨,而柳婷大概在盘算如何自保。
嗯,完美的开始。
(六)收尾
暴雨夜,我潜入周明远郊外的别墅。
这里是他和柳婷的幽会地点,也是他存放证据的地方。
——这是林佑提供的线索。
保险箱藏在卧室油画后面。
我指尖凝聚妖力,轻轻一划,锁舌应声而断。
“找到了。”
我抽出里面的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
行车记录仪视频跳出来。
是周明和那个卡车司机见面、交谈的视频。
视频里,他们讨价还价,朵朵的生命在他们的口中只是一个筹码……
“畜牲!”
简安在我脑海中尖啸,震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忍住没当场摧毁整栋别墅。
突然,楼下传来开门声。
我迅速复原保险箱,闪身到窗帘后。
“你最近太失常了!”柳婷尖锐的声音传来,“董事会那群老狐狸都在怀疑你的精神状态!”
“我真的看见她了!”周明远声音嘶哑,“朵朵……她每天都出现在我办公室……浑身是血……”
“够了!”柳婷摔碎什么东西,“我要带儿子离开,等你解决这些破事再说!”
“你敢!”周明远怒吼,“我花了多少钱养你们母子……”
争吵声渐远。
我溜出别墅,雨水冲刷着脸庞,分不清是雨是泪。
回家后,我把视频给顾世琛看。
他拳头捏得咯咯响,“什么时候公开?”
“再等等……我要他们先众叛亲离,生不如死。”
顾世琛突然抱住我。
这个人类胸膛的温度让我莫名安心。
“你妖力不稳。”他在我耳边低语,“简安的身体开始排斥你了。”
我心头一颤。
他说的没错,今早我发现右手食指指甲变成了淡蓝色。
——这是附身即将失效的征兆。
“足够完成复仇。”
我重复之前的说辞,但这次底气不足。
两天后,周明远又请来了那位道士。
这次我早有准备。
“大师,我确定她被附身了!”周明远指着我。
道士手持罗盘绕着我转圈,我暗中将一缕妖力弹到周明远身上。
罗盘指针猛地转向周明远。
“什么?”道士大惊,“恶灵在你身上!”
“胡说八道!”周明远暴怒。
我假装害怕,“大师,我丈夫最近总说看见死去的女儿……还自言自语……”
道士如临大敌,一把黄符撒向周明远,“恶灵显形!”
周明远狼狈躲避,在场佣人惊恐地看着他……
……
当晚,我浑身剧痛醒来,发现手臂浮现出银色狐毛。
简安在意识里焦急询问:“怎么了?”
“身体排斥反应。”我咬牙道,“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手机突然响起。
顾世琛发来消息:“柳婷订了去澳洲的单程票,明早十点航班。”
我笑了。
正好,收网的时候到了。
窗外电闪雷鸣,就像我签下契约那晚。
这一次,轮到他们坠入深渊了。
(七)暂停复仇?
我将柳婷的航班信息和海外账户明细匿名发给了周明远,附言:“你女人要带着你儿子和所有钱跑路了。”
第二天上午,我远程接入周明远别墅的监控系统。
这是上个月我让电工“顺便”安装的。
画面中,周明远暴怒地摔碎花瓶,“贱人!我为你杀了亲生女儿,你就这样报答我?”
柳婷护着行李箱,“疯子!你现在整天对着空气说话,公司也要完了,难道让我陪葬?”
“把儿子和钱留下,你爱滚哪滚哪!”
周明远拽住她头发。
“休想!”柳婷抓破他的脸,“儿子根本不是你的!”
时间仿佛凝固。
周明远的表情从愤怒变成狰狞。他掐住柳婷脖子将她抵在墙上,“再说一遍?”
“儿子……不是你的……”柳婷挣扎着,“报告……我……做了手脚……”
周明远野兽般嘶吼,猛地将她甩向大理石茶几。
柳婷头部重重撞上,鲜血顿时漫开,她抽搐两下就不动了。
监控完美记录了一切。
我正想欢呼,突然胸口剧痛,一口鲜血喷在键盘上。
妖力在体内横冲直撞,眼前阵阵发黑。
“白璃!”简安在意识中惊呼。
“排斥反应……太强了……”
我试图站起来,却栽倒在地。
手机响起,是公司法务,“周总发起临时董事会,要罢免您!”
完蛋。
我挣扎着伸手去拿车钥匙,却看到手指已经半透明化。
就在这时,门被踹开。
顾世琛冲进来,一把抱起我,“撑住!”
他咬破手指,在空中画出血色符文按在我眉心。
剧痛稍缓,但我仍虚弱得说不出话。
“听着,”顾世琛快速说道,“周明远正在收购你公司股份,你现在太虚弱,简安必须暂时接管身体。”
我艰难点头,将控制权交给简安。
“给我十分钟。”简安的声音出奇冷静。
她打开电脑,迅速调出文件,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公司法第116条,大股东涉嫌刑事犯罪期间表决权冻结。”
我震惊地看着这个曾经懦弱的女人。
她给每个董事发去周明远伤人视频和逮捕令申请,同时开始稀释股权。
“好了。”简安长舒一口气,突然身体一晃,“我……撑不住了……”
顾世琛接住她倒下的身体,再次画符,“白璃,回来。”
我重新接管身体,但妖力只剩不到三成。
顾世琛将我抱到床上,“周明远马上就要被捕,柳婷重伤昏迷……你妖力损耗太大,必须暂停复仇。”
“不行!”我抓住他衣领,“最后一步……我要亲自了结他们!”
顾世琛叹气,拿出手机播放一段录音。
是周明远和柳婷在病房的对话:
“那小贱种死了正好,保险金够我们潇洒几年。”
“下次制造意外得计划周全点……”
我瞳孔骤缩,“这是……”
“刚才在医院,他们以为胜券在握,说了很多。”顾世琛冷笑,“足够判死刑了。”
我看向镜中的自己——简安的脸,白璃的眼神。
这场复仇,终于要迎来高潮了。
(八)耗尽
发布会现场座无虚席。
我站在后台,看着镜中那个既像简安又像白璃的女人。
“准备好了吗?”顾世琛为我披上西装外套,“记者都到齐了。”
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所剩无几的妖力和简安躁动的灵魂。
今天过后,这具身体将不再属于我们任何一个。
“女士们先生们,”主持人声音传来,“有请简安女士!”
掌声中我走上台,聚光灯刺得眼睛生疼。
第一排坐着戴手铐的周明远,两侧站着警察。
柳婷没来,她还在医院。
但我知道她正通过直播看着。
“感谢各位到来,”我点击遥控器,大屏幕亮起,“首先请看这段视频。”
行车记录仪画面开始播放。
周明远和柳婷的对话清晰地传遍全场,“……那时候正是那个小崽子的放学时间……直接撞死……”
观众席一片哗然。
周明远猛地站起来,“伪造的!这是陷害!”
我继续播放。
周明远掐住柳婷脖子的监控录像、两人谈论谋杀朵朵的录音、最后是我坠崖前他举着刀的定格照……
“这些证据已提交检察院,”我声音很轻,“今天除了发布会,也是我女儿的追思会。”
大门突然被撞开。
柳婷头上缠着绷带,疯了一样冲进来,“贱人!你毁了我一切!”
她扑向我,被警察拦住。
“正好,”我微笑,“当事人齐了。”
我暗中释放最后两缕妖力。
周明远和柳婷同时僵住。
他们此刻正经历朵朵死前的每一秒痛苦:骨折的剧痛、鲜血灌入气管的窒息、还有被亲生父亲背叛的绝望……
“啊!停下!”
周明远跪地哀嚎,疯狂抓挠自己的喉咙。
柳婷则蜷缩成一团,小便失禁。
全场震惊。
我关掉幻术,两人像烂泥一样瘫软。
警察迅速将他们拖走。
发布会结束后,我跌坐在化妆间,感到妖力正在急速流失。
镜子里的金瞳逐渐变回简安的褐色。
“白璃?”简安的意识浮现。
“我要走了,”我在意识里对她微笑,“契约完成,你的仇报了。”
“你为什么……”简安突然控制右手抓住化妆台,“一定有办法的……”
门被推开。
顾世琛手持一卷古老竹简,“还有一个选择。”
他展开竹简,上面是血色符文,“灵魂共生契约。白璃可以留下,但代价是……你们将永久融合,不再完全是人类,也不完全是妖。”
我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有狐族秘法?”
顾世琛眼中金光大盛,“因为我三百年前做过同样选择。”
简安突然完全掌控身体,她直视顾世琛,“融合后,我会变成什么样?”
“拥有部分妖力,但保留人性。”他轻触简安的脸,“就像现在的我。”
我看着简安,不,是我们一起看着镜中的倒影。
选择时刻到了。
窗外警笛声远去,周明远的哭嚎依稀可闻……
(九)尾声
顾世琛手中的竹简散发着血色微光,我(简安)盯着那些蠕动的符文,指尖发冷。
“融合后,我会记得朵朵吗?”我轻声问。
“所有记忆都会保留。”
顾世琛的视线落在我手腕上那个逐渐暗淡的契约印记上。
“但你必须知道真相,周明远三百年前就与白璃有过契约。”
我脑中突然闪过周明远手腕上那个相似的印记。
白璃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三百年前,一个酷似周明远的书生用承诺骗走了她一条狐尾,转身却找来道士围杀她。
“我找了他九世。”
白璃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带着百年积怨。
“这一世终于找到时,他竟敢再次伤害我的契约者……”
我浑身颤抖。
原来朵朵的死触发了双重契约的反噬,这才是白璃不惜耗尽修为也要复仇的真正原因。
“那现在……”我看向顾世琛。
“选择权在你。”他展开竹简,“融合后你将拥有部分妖力,但白璃的执念也会成为你的一部分。”
我望向窗外,晨光中依稀可见拘留所轮廓。
周明远正在那里等待审判,整夜被白璃留下的幻象折磨。
“你本可以只取走我的身体。”我在意识里对白璃说,“为什么改变主意?”
记忆碎片浮现。
我坠崖时她看到的不是将死之人,而是朵朵照片旁那个坚持维权的母亲;
我虚弱到无法动弹时,是她用最后妖力保护公司核心资产;
还有每次幻术过后,她悄悄修复我被仇恨灼伤的灵魂……
“因为我终于明白,”白璃的声音温柔得不像狐仙,“真正的复仇不是毁灭,而是让善良者重生。”
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伸手按在竹简上,“我选择融合。”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骨骼重组,血脉燃烧,两段人生在灵魂深处碰撞融合。
我感受白璃在月下独舞的孤寂,感受到简安抱着朵朵尸体时的绝望,还有那个雨夜,两个破碎灵魂在悬崖底下的相遇……
“呼吸。”
顾世琛的手按在我背上,熟悉的妖力引导着混乱的能量。
当最剧烈的疼痛过去,我睁开眼,镜中的自己双眼呈现完美的琥珀色。
指尖轻颤,一簇蓝焰跃动其上。
“不完全的妖力,但足够用。”
顾世琛松了口气,突然被我一把握住手腕。
“你也有这个印记。”我轻触他腕内侧那个与我如出一辙的契约纹路,“你也是……”
“三百年前与白璃同时期签订的契约者。”他微笑,“只不过我选择了不同的路。”
……
三个月后,周明远被判死刑。
宣判时他突然对着空气下跪,额头磕出血来,“白璃大人饶命!我不该背叛契约!我不该害死那个孩子!”
旁听席哗然。
只有我知道,这是双重契约最后的反噬。
我将朵朵的房间改成了纪念室,但保留了她最喜欢的小熊玩偶。
顾世琛带来儿童保护基金会的批文时,我正在给它缝补脱线的耳朵。
“柳婷今早试图跳楼。”他说着,自然地帮我穿针,“被拦下后一直喊着‘狐狸要吃我’。”
我指尖的蓝焰一闪而逝,“良心发现得太晚了。”
窗外樱花纷飞。
朵朵生日这天,顾世琛陪我来到墓前。
我放下一束向日葵,没有哭。
“我学会做蛋糕了。”我轻声说,“巧克力味,你最喜欢的。”
起身时,一片花瓣落在我肩头。
顾世琛伸手拂去,我抓住他的手腕,契约印记在阳光下微微发亮。
“现在我有足够的时间听你讲三百年前的故事了。”
我说。
他笑了,眼中有与我相同的金光流转,“我们有的是时间。”
回家路上,一只蓝纹蝴蝶停在我指尖,翅膀上的纹路像极了狐火。
我轻轻吹口气,它化作点点荧光散去。
这是我与过去最后的告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