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吧喝断片,把顶头boss当少爷点了。
「今晚跟我走?」我醉醺醺把他按在墙上。
第二天会议室,新来的实习生乖巧喊我林总监。
他俯身帮我捡文件,衬衫领口若隐若现。
「林总监,」他耳语,「昨晚的胆子呢?」
项目危机我彻夜加班,他递来热咖啡:「姐姐别太累。」
公司年会上,死对头当众嘲讽我靠脸上位。
他忽然起身:「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未婚妻。」
灯光暗下,他把我堵在杂物间:「演我未婚妻很熟练?」
「实习生装乖更熟练。」我咬回去。
他扯开领带:「那…姐姐验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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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指尖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劣质酒精烧灼着最后一丝清明。
震耳欲聋的鼓点像钝器,一下下凿着太阳穴。
视野里的灯红酒绿扭曲旋转,黏腻的空气裹着廉价香水和汗味,令人窒息。
我踉跄着撞开洗手间厚重的门。
冰凉瓷砖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混沌的脑子勉强抓住一点支撑。
抬起头,模糊的视线撞进一片深潭。
倚在对面墙边的男人。
简单的黑衬衫,扣子随意解开了两颗,露出清晰的锁骨线条。
袖口挽到手肘,小臂的肌肉线条流畅而蕴藏力量。
顶光从他头顶倾泻而下,勾勒出利落的下颌线和过分优越的鼻梁。
眉眼隐在暗影里,只有镜片后一点微光,沉静得像夜色下的海。
帅得极具侵略性,却又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
一个念头在酒精浸泡的神经里疯狂滋长,烧掉了所有理智。
我几乎是扑过去的。
身体不稳,带着酒气的重量狠狠撞上他胸膛。
双手不管不顾地攀上他宽阔的肩膀,借力稳住自己。
掌心下,衬衫包裹的肌肉瞬间绷紧,坚硬如铁。
滚烫的呼吸喷在他颈侧那片微凉的皮肤上。
我仰起脸,努力聚焦,却只看到他线条冷硬的下巴。
“喂,”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带着浓重的醉意和一种破罐破摔的蛮横,“你…今晚跟我走?”
手指不知死活地滑下去,带着点轻佻的力道,划过他凸起的喉结。
清晰地感觉到它猛地滚动了一下。
那双隐在镜片后的眼睛,终于垂了下来。
目光沉甸甸的,带着审视,像冰冷的探照灯。
一丝若有似无的冷意,瞬间穿透了酒意的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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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宿醉的钝痛像无数根针扎在脑子里。
阳光透过百叶窗缝隙,切割成刺眼的光带,毫不留情地打在眼皮上。
我强撑着坐起身,昨晚酒吧混乱的片段在记忆里疯狂闪回、跳跃,最终定格在那双镜片后冰冷的眼睛上。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要命。
真他妈干了件蠢出天际的事。
冷水狠狠泼在脸上,试图浇灭那股灭顶的尴尬和隐隐的不安。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下两团浓重的青黑,写满了纵欲过度…不,是愚蠢过度的悔恨。
踩着点冲进公司大楼,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都透着心虚。
推开项目组会议室厚重的玻璃门,一股熟悉的冷气扑面而来。
“早,林总监。”
“林总监早。”
稀稀拉拉的问候声响起。
我胡乱点着头,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只想把自己埋进那堆待处理的文件里。
“人都到齐了?”部门主管老张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那行,开始吧。今天主要是欢迎新成员加入我们‘星跃计划’攻坚组。”
新成员?
我眼皮都没抬,手指烦躁地在平板电脑上划拉着项目进度图。
一个清冽的、年轻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像冰泉滴落青石。
“大家好,我是江屿。”
“初来乍到,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这声音…
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根弦瞬间绷断。
猛地抬起头。
会议室长桌的另一端。
那个穿着熨帖白衬衫、戴着无框眼镜的年轻男人,正微微颔首,姿态谦逊。
晨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干净清爽的轮廓。
眉眼温顺,唇角带着恰到好处的、毫无攻击性的浅笑。
像一幅精心描绘的工笔画。
可那线条,那镜片后微敛的眼神…
昨晚洗手间冰冷的墙壁,攀附的触感,滚动的喉结,沉甸甸的审视目光…
碎片轰然炸开!
血液似乎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直冲头顶。
脸颊烫得惊人。
指尖冰凉。
手肘无意识地撞到了桌角的咖啡杯。
深褐色的液体猛地倾泻而出,泼洒在摊开的项目预算报告上。
纸张瞬间被浸透,污浊一片。
“啊!”旁边同事低呼出声。
整个会议室的视线,齐刷刷聚焦过来。
空气死寂。
我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抱歉!”那清冽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江屿几步绕过桌子走过来。
他蹲下身,动作利落地抽出纸巾,覆盖在狼藉的桌面上。
清爽的皂角混合着极淡的须后水味道,随着他的动作悄然弥散。
他低着头,专注地擦拭着污渍。
白衬衫的领口随着动作微微敞开了一线。
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那道缝隙里。
清晰分明的锁骨线条向下延伸,没入阴影。
一小片紧实的、带着年轻生命力的胸膛皮肤,在衣料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像一道隐秘的邀请函。
昨晚指尖划过那片区域滚烫的触感,猝不及防地翻涌上来,带着强烈的感官记忆。
呼吸猛地一窒。
心脏在肋骨下狂跳,几乎要挣脱束缚。
他处理完桌面,又抽了几张干净的纸巾递向我沾了咖啡渍的手指。
指尖相触。
极短暂的一瞬。
他的指尖微凉。
我的指尖却像被烫到,猛地蜷缩了一下。
他抬起头。
镜片后的眼睛,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的狼狈和惊惶。
那双眼睛里,刚才的温顺谦和像潮水般褪去。
只剩下一种洞悉一切的、深不见底的平静。
唇角似乎极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然后,他微微倾身靠近。
温热的呼吸羽毛般扫过我的耳廓。
压低的嗓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的砂砾感,轻轻叩击在耳膜上:
“林总监,”气息拂过皮肤,激起细小的战栗,“昨晚…点我的胆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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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星跃计划”像个巨大的、不知餍足的怪兽,疯狂吞噬着时间和精力。
甲方吹毛求疵,需求朝令夕改。
技术壁垒横亘在前,进度像陷进泥沼的老牛,每推进一寸都耗尽全力。
空气里永远弥漫着咖啡因和焦虑混合的苦涩味道。
又一个凌晨。
办公室惨白的灯光亮得刺眼。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早已沉入黑暗,只剩下零星几点灯火,如同疲惫的眼睛。
键盘敲击声噼啪作响,是这死寂深夜里唯一的心跳。
我用力掐了掐发胀的眉心,视线从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移开,落在旁边堆积如山的资料上。
眼前阵阵发黑。
胃里空得发慌,隐隐作痛。
指尖因为长时间的僵持,冰冷得几乎没有知觉。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闯入视野。
稳稳地将一个厚实的白色马克杯放在我桌角。
杯口氤氲出温热的白汽,带着浓郁醇厚的咖啡香气,强势地驱散了周遭的冷寂和疲惫。
我愕然抬头。
江屿站在桌旁。
他应该是刚从楼下上来,肩头还带着一丝深夜的凉气。
白衬衫的袖子依旧一丝不苟地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线条干净利落。
镜片后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亮,看不出多少熬夜的痕迹。
“楼下24小时便利店买的,豆子一般,凑合提神。”他声音不高,带着熬夜后特有的微哑,却奇异地熨帖,“加了双份奶,没放糖。”
是我平时喝咖啡的习惯。
他怎么知道?
疑问在心头一闪而过,随即被汹涌的疲惫和那杯热咖啡带来的暖意淹没。
“谢谢。”声音干涩得厉害。
我端起杯子,温热的杯壁瞬间驱散了指尖的寒意。
深深吸了一口那醇厚的香气,再小心地啜饮一口。
热流顺着喉咙滑下,暖意迅速蔓延到冰冷的四肢百骸,连紧绷的神经似乎都松弛了一瞬。
“核心算法那块,我重新理了一遍调用逻辑,几个冲突点做了标注,”江屿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平静无波,像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发你邮箱了,看看能不能省点时间。”
我握着温热的咖啡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
目光落在屏幕上他刚发过来的邮件附件。
思路清晰,标注精准,切中要害。
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开了困扰我们多日的乱麻。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实习生能有的敏锐和效率。
一种复杂的感觉悄然滋生。
是感激,是依赖,是工作被分担的松快。
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警惕和…被看透的不安。
他像一道精准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填补着我每一个力竭的缝隙。
“嗯。”我低低应了一声,视线重新聚焦到屏幕上,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波澜,“辛苦了。”
他微微颔首,没再多言,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位。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键盘的敲击声。
咖啡的暖意还停留在胃里。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清爽的皂角气息。
我看着屏幕上他标注的文档。
清晰,锐利,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与白日里那个谦逊温和的实习生形象,微妙地割裂着。
像平静海面下涌动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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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星跃”项目的阶段性汇报会,气氛凝重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巨大的投影屏幕上,刺眼的红色箭头标记着几个尚未攻克的难点,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甲方代表王总,一个脑门锃亮、眼神精明的中年男人,眉头拧成了疙瘩,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
“林总监,”他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时间不等人啊。你们这个进度,还有这些…‘小问题’,”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实在让人很难对最终交付有信心。”
压力像无形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肩头。
指尖冰凉。
喉咙发紧。
“王总,我们理解您的担忧。”我强迫自己声音平稳,语速加快,“技术团队正在全力攻坚,目前已经锁定了几个优化方向…”
“全力攻坚?”一个尖利的女声突兀地插了进来,带着淬了冰的嘲讽。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苏晴。
市场部新调来的副总监,一身剪裁完美的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得无懈可击。
她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红唇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目光像淬了毒的针,直直刺向我。
“林总监所谓的‘全力’,就是带着你的‘小助理’,没日没夜地泡在办公室里?”她刻意停顿,尾音上扬,充满了恶意的暗示,“啧,这敬业精神真是感人。就是不知道…这项目成果,有多少是靠真本事,又有多少是靠…这张脸蛋和‘特别’的努力换来的?”
“哗——”
会议室里瞬间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
无数道目光,惊愕的、探究的、看好戏的,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脸颊火辣辣地烧起来。
血液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愤怒和巨大的羞辱感瞬间淹没了理智。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才勉强压住那股想要掀桌的冲动。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苏副总监!”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请你注意言辞!项目进展有目共睹,技术难题的攻克绝非……”
“够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利刃,瞬间斩断了会议室里所有嘈杂的窃窃私语和紧绷的空气。
江屿站了起来。
他动作不疾不徐,抬手,轻轻推了一下鼻梁上的无框眼镜。
镜片反射着顶灯冰冷的光,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他绕过会议桌,步履沉稳地走到我身边。
没有看我。
他的目光,平静无波地落在脸色同样难看的王总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任何攻击性,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不容忽视的分量。
“王总,”江屿开口,声音平稳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响彻在寂静的会议室里,“项目遇到技术瓶颈,是事实。团队内部对解决方案有不同看法,也是事实。”
他微微侧身,目光终于转向脸色铁青的苏晴。
那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但质疑团队负责人、进行毫无根据的人身攻击和诽谤,”他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钉,“这不仅是对林晚总监个人的侮辱,更是对整个‘星跃’项目组所有成员不分昼夜付出的亵渎。”
苏晴被他看得脸色白了白,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反驳。
江屿却不再给她机会。
他转向我。
在所有人震惊、探究、难以置信的目光聚焦下,他极其自然地伸出手。
温热干燥的掌心,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握住了我因愤怒和冰冷而微微颤抖的手。
十指交缠。
紧密得没有一丝缝隙。
一股奇异的暖流,瞬间从他掌心传递过来,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奇异地抚平了我狂跳的心脏和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怒火。
他微微用力,将我拉近一步。
然后,目光重新扫过全场。
最终,落回已经目瞪口呆的王总脸上。
薄唇轻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心上:
“借此机会,也正式向各位介绍。”
他停顿了一下,握着我手的力道微微收紧。
“这位,林晚总监,是我江屿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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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未婚妻?”
冰冷的水珠顺着湿漉漉的发梢滚落,砸在洗手间光洁的瓷砖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我撑着冰冷的洗手台,抬头看着镜子里那个面色苍白、眼神惊惶的女人。
水珠沿着脸颊滑下,分不清是自来水还是别的什么。
江屿。
实习生?
未婚妻?
三个词在脑海里疯狂搅动、碰撞,像一场失控的飓风。
年会喧闹的音乐和人声被厚重的门板隔绝在外,只剩下自己粗重而混乱的呼吸声在空荡的洗手间里回响。
他凭什么?
他到底是谁?
一个荒谬却越来越清晰的念头,带着尖锐的冰棱,狠狠刺穿混乱的思绪。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在洗手台上突兀地亮起。
是闺蜜周璐发来的消息,带着一连串爆炸的感叹号。
>璐璐:「卧槽!!!!晚晚你看到没?!江氏集团那个神秘太子爷回国了!刚发的新闻通稿!!」
>
>璐璐:「[新闻链接]」
>
>璐璐:「照片糊得要死,但那轮廓那气质…我靠我靠!我怎么觉得那么眼熟?!」
指尖颤抖着点开那个链接。
加载的圆圈转动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像凌迟。
终于,一张抓拍的照片弹了出来。
机场贵宾通道出口。
男人被一群西装革履的高层簇拥着,身形挺拔,步履从容。
侧脸线条冷峻,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即使隔着人群和模糊的像素,那种久居上位的疏离感和掌控一切的强大气场,依旧透过屏幕扑面而来。
啪嗒。
手机从脱力的指尖滑落,重重砸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
屏幕碎裂的纹路像蛛网一样蔓延开,映着那张模糊却惊心动魄的脸。
江屿。
江氏集团。
太子爷。
所有的碎片被这惊雷般的消息瞬间串联起来!
谦逊温顺的实习生?精心伪装的画皮!
那些超乎寻常的工作能力、精准的洞察、沉稳得不像话的气场…
那些暧昧的靠近、若有似无的撩拨、关键时刻的挺身而出…
原来都是居高临下的俯视!
是猫捉老鼠的把戏!
是带着玩味和审视的试探!
巨大的欺骗感和被愚弄的愤怒瞬间冲垮了堤坝,混合着之前对他悄然滋生的依赖和隐秘的悸动,变成了最苦涩的毒液,在胸腔里剧烈翻腾。
我算什么?
一个被他一时兴起逗弄的猎物?
一个证明他魅力无边的玩物?
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甚至需要他“屈尊降贵”来扮演实习生接近的…小丑?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我猛地弯腰,对着洗手池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
只有冰冷的绝望和尖锐的痛楚,在四肢百骸里疯狂流窜。
洗手间的门被轻轻推开。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苏晴那张写满幸灾乐祸的脸出现在镜子里。
她慢悠悠地走到我旁边的洗手台,打开水龙头,慢条斯理地冲洗着双手,红唇勾起刻毒的弧度。
“哟,这不是我们风光无限的‘太子妃’吗?”她拖长了调子,声音甜腻得发齁,“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儿?脸色这么难看?”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抽了张纸巾细细擦着。
“啧,真是可怜。以为攀上了高枝儿?结果呢,不过是人家太子爷一时无聊,下凡来体验生活,随手捡了个…嗯,解闷的小玩意儿?”
她凑近镜子,欣赏着自己精致的妆容,语气里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
“林晚,醒醒吧。江家的大门,是你这种没背景、只会埋头写代码的女人能进的?他那种身份的人,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在心口最溃烂的地方。
镜子里我的脸,血色褪尽。
苏晴满意地看着我的反应,嗤笑一声,将揉成一团的纸巾精准地投进远处的垃圾桶,摇曳生姿地走了出去。
洗手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死一般的寂静。
碎裂的手机屏幕还躺在地上,无声地嘲笑着我的愚蠢。
我慢慢地蹲下身,捡起手机。
冰冷的屏幕碎片硌着掌心。
也硌碎了心里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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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年会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喧嚣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我像个失魂的木偶,踩着虚浮的步子穿过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人群。
只想逃离。
逃离这个巨大的谎言现场。
逃离那个编织了弥天大谎的人。
“林晚!”
手腕猛地被一股大力攥住。
滚烫的掌心,熟悉的力道。
是江屿。
他追了出来。
走廊里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镜片后的眼睛里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焦灼和…一丝慌乱?
“放开!”我用尽全力想甩开他的手,声音嘶哑,带着自己都陌生的尖锐和冰冷。
他却攥得更紧,指节用力到泛白。
“你听我解释!”他声音低沉急促,试图将我拉近。
“解释什么?”我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他,所有的愤怒、屈辱、被欺骗的痛苦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像熔岩冲破地壳,“解释你江大少爷为什么纡尊降贵跑来当实习生?解释你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不是那样!”他低吼,眼底的慌乱更甚,甚至有几分狼狈,“我接近你,是因为…”
“因为什么?”我冷笑,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因为好玩?因为无聊?还是因为…”我逼近一步,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一字一句,像刀子般剜过去,“你高高在上的江家,需要事先考察一下我这个‘玩物’够不够格?看看我值不值得你‘未婚妻’这三个字的施舍?!”
“林晚!”他瞳孔骤缩,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就在这时——
啪!
整个宴会厅,连同这条长长的走廊,瞬间陷入一片浓稠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断电了!
人群爆发出短暂的惊呼和骚动。
就在这片突如其来的混乱和黑暗降临的瞬间——
那只一直死死攥着我手腕的手,猛地用力!
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道传来!
天旋地转!
后背狠狠撞上旁边一扇冰冷的、厚重的木门!
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掼进了门内狭小的空间!
浓烈的灰尘气息混合着清洁剂的味道呛入鼻腔。
是堆放清洁工具的杂物间!
门在身后被“砰”地一声大力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混乱和微光。
彻底的黑暗。
绝对的死寂。
只能听到彼此近在咫尺的、剧烈起伏的呼吸声。
灼热的男性气息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如同实质般将我困在冰冷的门板和他滚烫的身体之间。
狭小的空间里,空气瞬间被点燃。
“解释?”黑暗中,江屿的声音贴着我的耳廓响起。
不再是平日的清冽温顺,也不是刚才的焦灼狼狈。
那是一种全然陌生的、带着粗粝砂砾感的低哑。
像野兽在暗夜里亮出了獠牙。
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滚烫的呼吸,狠狠砸在紧绷的神经上。
“好,我现在就给你解释。”
一只滚烫的手掌猛地扣住了我的腰侧,力道大得几乎要嵌进骨头里。
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了他束缚了一整晚的领带!
丝质领带滑落的声音,在死寂的黑暗中清晰得惊心动魄。
紧接着,是几颗衬衫纽扣崩开的细微脆响!
“解释我为什么放着江氏的顶层办公室不坐,跑来给你当实习生!”
灼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颈侧皮肤上,激起一片细密的战栗。
“解释我为什么看你熬到凌晨三点,只想把那破电脑砸了!”
他的声音压抑着风暴,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占有欲。
“解释我为什么听不得别人说你半个字不好,哪怕撕了这身皮也想弄死他们!”
黑暗中,他的唇擦着我的耳垂,滚烫的呼吸像烙印。
“还有…”
他的声音陡然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诱惑和赤裸裸的欲念,一字一顿,敲击在摇摇欲坠的心防上:
“解释我为什么…在你说‘今晚跟我走’的时候,就他妈只想跟你走!”
“林晚,”他的鼻尖抵上我的,呼吸彻底纠缠在一起,灼热得能将人焚毁,“演我‘未婚妻’…你不是很熟练吗?”
所有的质问、愤怒、委屈,在这狂风暴雨般的“解释”和黑暗中汹涌而至的、原始而强大的男性气息面前,被冲击得七零八落。
理智的堤坝彻底崩塌。
一股同样灼热、同样不甘、同样带着毁灭欲的火焰,从心底最深处猛地窜起!
烧掉了所有的犹豫和退缩。
我猛地仰起头,凭着感觉,在浓稠的黑暗里精准地寻找到他近在咫尺的唇。
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狠狠地咬了上去!
“江屿,”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我喘息着,声音同样沙哑,却不再退缩,带着燎原的火,“你装乖的演技…更他妈熟练!”
回应我的,是喉间溢出的一声低沉而危险的笑。
像终于等到猎物亮出爪牙的猛兽。
那只扣在我腰侧的手骤然收紧!
扯开的衬衫领口下,滚烫的胸膛彻底压了下来。
带着摧毁一切、吞噬一切的力量。
“是吗?”
黑暗中,他的声音贴着被咬破的唇瓣,沙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炽烈的火焰和毫不掩饰的侵略性。
“那…姐姐,”
他滚烫的唇沿着我的下颌线一路向下,烙在剧烈跳动的颈动脉上。
带来一阵灭顶的酥麻和战栗。
最后的尾音消失在紧贴的皮肤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浓稠到化不开的欲念:
“亲自验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