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留学八年都未能毕业的咸安宁,终于放弃挣扎。
同意了父亲的提议,回国联姻。
实在不行就嫁给时彦慕嘛。
两人一起长大,有着深厚的友谊。
但咸闵听到她的想法却一脸菜色。
无他,时家老大同他闺女一样的……菜。
要是时家老二还差不多。
闻言咸安宁却沉默了。
她和时彦卿向来不对付。
同他联姻,自己后半生不用吃饭了。
气都气饱了。
但话虽如此,想到时彦慕确实难堪大用。
若想继续享受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
恐怕她不得不牺牲一下了。
也算不上牺牲。
毕竟时彦卿有八块腹肌。
擦了擦嘴角的泪水,当晚便联系了时彦慕。
想让他帮自己制定追求时彦卿的计划。
灯光昏暗的包厢里,两人一脸凝重。
“你追人肯定得讨好啊。”
时彦慕一脸的理所当然。
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不妨碍他笃定。
“我?讨好他?你忘了他小时候怎么对咱俩的了?!”
时彦慕砸吧砸吧嘴。
他其实没怎么记仇。
彦卿不过就是爱打小报告而已。
但自己毕竟是他亲哥哥。
他相信他都是为了自己好。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没有……”
咸安宁无力地叹口气,仰靠在沙发上。
“你怎么不争气点,要是能嫁给你就好了。”
“别呀,想想彦卿的八块腹肌,勇敢的人先享受八块腹肌~”
刚到门口的时彦卿恰巧听后面的对话。
冷笑着推门而入:
“大小姐不必为难,你不想嫁,我还不想娶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咸安宁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你怎么来了?”
“是我叫的。”
时彦慕给她使了个眼色。
边说边起身穿外套:
“我还有点事儿,你俩聊。”
他走的很急,仿佛身后有人在追。
咸安宁想起身去追,却被时彦卿拦住。
喝了点酒的她重心不稳,跌坐进他怀里。
时彦卿动作自然地将人桎梏住。
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神色有些慌乱的人。
凑到她耳边,用气声调侃:
“睡了我就跑,谁给你的胆子?嗯?!”
咸安宁霎时脸色绯红。
他说的是去年春节,两家相约在国外度假过年。
那个时候咸安宁就在考虑回国联姻了。
首选目标肯定是时彦慕。
但时彦慕却告诉她一个惊天噩耗。
他不行!
这对咸安宁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他们可以没感情,但是不能没孩子。
否则那么多家产给谁啊?
谁又能在她晚年的时候赚钱养她?!
不是没想过自己努力学习。
但首先她不是那块料。
其次,她在德国学的是哲学。
七年来她可以说是毫无收获。
于是她‘弃哲学医’。
开始想各种法子给时彦慕‘治病’。
但一个学渣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好在这么多年国内的言情小说没少读。
纠结了好久还是给时彦慕用了那种肮脏的东西。
她想以两人多年共患难的友谊,他一定会理解自己的。
可谁知道半路杀出个时彦卿。
把她给时彦慕准备的蜂蜜水喝了个干净。
咸安宁想要阻止,却被他躲开。
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她。
直到她心虚,自己招了供。
时彦卿自然也不会放过她。
拉着人在房间里折腾一下午。
想到那天的场景,咸安宁的脸颊更红了。
嗫嚅着辩解:
“我,我没跑。”
“那为什么把我拉黑?”
时彦卿将额头抵上她的,呼吸节奏变得有些混乱。
听得人面红耳赤的。
“我,我……”
咸安宁伸手将人推开:
“你这样我没法思考……”
“哪样?”
时彦卿却不给她躲,大手按着她的背贴向自己。
咸安宁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心中懊恼:
明明时彦卿和时彦慕长着同一张脸。
怎么自己在他面前就没那么自如呢?!
暗自做着深呼吸调整着心态:
“那我对你负责。”
“怎么负责?”
“嫁给你~”
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咸安宁小心翼翼的。
看上去有点羞怯。
没想到话音刚落人就被时彦卿推了出去。
头顶响起他的嗤笑:
“想得美!”
“嘶……,时彦卿你王八蛋,耍我很有意思吗?!”
美目瞪圆,咸安宁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开骂。
时彦卿笑的得意:
“有意思啊。”
咸安宁气得龇牙,那样子恨不能咬对方一口。
时彦卿却伸手指向她,威胁着:
“哎?跟我龇牙?不想嫁给我了?”
想到令人头疼的黑格尔、尼采、叔本华……
咸安宁闭了闭眼睛,深呼吸。
再睁眼换上了一副乖巧的笑容:
“哪有?我就是牙热,龇出来凉凉。”
“呵呵~”
时彦卿笑,没再跟她计较。
起身拍了拍被她坐出褶皱的裤子。
“走吧,先送你回家,小米虫。”
夜里,躺在床上的咸安宁根本就睡不着。
一闭眼就是时彦卿开车的样子。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
慵懒的气质让人着迷。
抱紧被子偷笑,嫁给他好像也不错。
又想到去年春节的那个下午。
黑暗中悄悄红了脸。
心跳也越来越快。
脑子里至今仍清晰地记得他的八块腹肌。
还有他撑在自己身侧的两只线条优美流畅的手臂。
耳边传来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咸安宁被吓了一跳,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
在想些什么啊?!
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心里纳闷:
同样一张脸,时彦慕怎么就跟时彦卿差那么多啊!
要是时彦慕这么有魅力就好了。
自己就不用在这为难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拿起床头柜的手机。
忍着刺眼的光,打开绿泡泡,把某人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N:帅哥明天有空吗?约吗?
发送完信息后,自己抿着唇傻乐。
时彦慕说的对,勇敢的人,先享受八块腹肌。
她好像还没有单独跟时彦卿约过会呢!
开始忍不住幻想两人约会的场景。
结果手机里传来冰冷的两个字:‘没空’。
咸安宁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气愤地将手机扔到一边,扯过被子蒙住头。
没空就没空,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他忙!自己也很忙的好吗?!
什么东西?!
越想越气,气得睡不着。
起身重新拿回手机,将人拉黑删除一条龙。
她决定了,从明天开始就去相亲。
她就不信了,偌大个长赢市,还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了?!
然而事实是,还真就不好找。
赵家的小公子单身且适龄。
但一上来就说自己没打算结婚。
咸安宁腹诽:没打算结婚来相什么亲啊?!
想白嫖啊?!
钱家的大少爷上来问股份。
不是,这么没耐心吗?
好歹先骗骗她的感情,等她先上钩啊!
孙家的博士后嫌她学历低还肄业。
不是,结婚又不是找工作,看什么学历啊?!
她也会玩儿智能机,下雨也知道往家跑啊。
一天下来筋疲力尽,身心俱疲。
叹口气,又拿出手机,想将时彦卿加回来。
结果却被对方拒绝了!
咸安宁被气笑了。
不是很忙吗?
不想加可以假装没看到啊!
那么忙还有时间点拒绝啊!
不过大小姐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回家去她爸的酒柜拿了几瓶好酒。
又联系专柜,让人送了最新款的包包。
然后带着大包小包去了时家。
温莹见到她很是开心,拉着她聊天。
时运这个点在公司还没有回来。
咸安宁甜甜地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阿姨,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帮忙的。”
“帮什么忙呀?宁宁你说,阿姨一定帮你。”
“我,我喜欢彦卿哥哥,想嫁给他。”
说完羞涩地低下头,一副小女儿家姿态。
温莹笑得合不拢嘴,答应的痛快:
“行行行,没问题,你可是阿姨一早就定下的儿媳妇。”
“真的吗?那万一彦卿哥哥不喜欢我怎么办?”
咸安宁承认她有点绿茶了,也有点胡闹。
不过想到时彦卿的八块腹肌,咽了咽口水。
人活一世,或许没必要太理智。
“放心,有阿姨在,你就准备当新娘子吧!”
回去的时候,咸安宁哼起了小曲儿。
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早知道,早去找温阿姨了。
只是时彦卿似乎是被她气到了。
每次见面都阴恻恻地看着她。
绿泡泡直到结婚这天都没加回去。
更是在新婚夜扔下她独守空房。
心中说不难受是假的。
但自己处心积虑强求来的,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反正腹肌又不会跑。
只是未来还要指着他照顾自家生意。
不能把关系搞得太僵。
于是想着等蜜月回来后再好好跟他道歉。
当时彦卿从实验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肚子咕噜咕噜地响,两条手臂像灌了铅,连开车的力气都没有了。
宁初小跑着从后面追了出来,眼睛红红的:
“对不起,彦卿,是我没有检查好进液阀,我……”
宁初低头不安地扣着双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时彦卿面无表情,脸色当然不会好看。
从设计到实施,几个月的心血,没日没夜地细心照料……
结果在他大喜的日子化为一滩浑浊。
心里像堵着一块又大又硬的石头,堵得他甚至想吐。
久久没有听到回音,宁初抬起头。
睫毛上挂着泪珠,轻咬红唇歉然地望向他。
那模样我见犹怜。
时彦卿却没有心思欣赏。
他现在脚步虚浮,头晕目眩,只想赶紧回家好好休息。
叫的车到了,便冲着宁初点了下头,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宁初将唇咬得更重了,几乎要出血。
手也用力地揉搓着衣角。
站在原地不甘地目送车子远去。
时彦卿回到家就去睡了,直睡到晚上才被饿醒。
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
疑惑地打给阿姨,让她明天记得补充冰箱。
阿姨却疑惑他们不是去度蜜月了吗?
闻言时彦卿脑子里‘哄’的炸开了。
他说怎么感觉少了什么。
原来是少了他的妻子。
刚刚结婚,他还没有适应,这里已经是他们两个人的家了。
跟阿姨解释了实验室出了点问题,他没有去度蜜月,让阿姨明天继续来上班。
随后拿出手机想给咸安宁发什么。
最终却什么都没发,似赌气般。
蜜月这么重要的事,她都不跟自己商量。
肚子实在饿,便给时彦慕打了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嘈杂的声音,让时彦卿皱了皱眉:
“你没在家吗?”
“没有啊,怎么了?”
“我饿了,家里没吃的,想去你那里蹭顿饭。”
“我那里也没有,不是出来度蜜月吗?早上让阿姨清空了,你点外卖吧。”
“度蜜月?你又没结婚,度什么蜜月?和谁度蜜月?”
时彦慕听到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拿下手机看了看屏幕,有点莫名其妙。
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和宁宁啊,她说自己来没意思,反正我闲着也没事,就跟他一起来了。”
“闲着没事?公司不用去了吗?”
“哎呀放心,我跟爸讲了是陪宁宁,爸就批准啦。”
听得出来时彦慕的心情很不错,语气满是得意。
还不忘关心一下好弟弟。
“哎,你的实验怎么样了?宁宁这边有我陪着,你别担心,安心做实验……”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时彦慕一脸不解。
上下晃动了几下手机,自己嘟囔道:
“信号不好吗?怎么掉线了?”
刚好咸安宁叫他去玩儿,便收起手机。
反正从小时彦卿就比他优秀、独立,也用不着他关心。
另一边时彦卿一个人在黑暗中喘着粗气。
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饥饿,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
收到时彦卿好友申请的时候,咸安宁愣了一下。
但很快便欣然接受。
接下来的几天,咸安宁每天晚上都会收到时彦卿的信息。
信息只有一个内容,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看着手机屏幕,咸安宁的脸皱成了一个包子。
时彦慕过来抽走她的手机:
“谁发的信息啊,看得这么入神?”
这几天两人一起出行,他算是见识到了咸安宁的魅力。
总是有老外来跟她要联系方式。
时彦慕总是恶狠狠地盯退那些人。
时彦卿没来,那他头上的颜色就由自己来守护。
可是看着手机屏幕里时彦卿的信息有些不解。
也没说什么啊,怎么宁宁一脸便秘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表情?”
一边说着一边打字回复了时彦卿。
他们定了明天一早的飞机,大概晚上会到,还贴心地发了航班号。
虽然他没什么结婚的经验,但不是有那句话嘛:
小别胜新婚。
时彦卿定是想宁宁了。
咸安宁若有所思:
“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奇怪?”
“时彦卿啊,他什么时候这么多事儿过?”
“这有什么奇怪的,毕竟你们新婚燕尔的,想早点见到你很正常吧。”
咸安宁拿回手机仔细看了看,才把屏幕怼到时彦慕的面前:
“你从哪个字看出他想早点见到我,只是单纯打探我的行程好吗?”
时彦慕身子往后仰了仰,直觉时彦卿是嘴硬。
打探行程就是想她了的意思。
不过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还是开口问:
“你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看网上讨论过,夫妻一方问另一方行程,不一定是想念,还有可能是为了偷吃。”
时彦慕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眸子看了几秒,才一脸嫌弃地将人推开。
“你出国几年是不是将我们都忘了?他是谁?他是时彦卿!用得着偷吃?!”
咸安宁被他推后就势坐回了椅子上。
双手抱胸歪头思考。
时彦卿确实不是那种会顾及别人感受的人。
不过想到还是有例外的,那个人就是宁初。
八年太久,她其实已经不记得宁初的样子和声音了。
但是那晚电话里的女声,让她又想起了这么个人。
新婚夜,时彦卿洗漱时,咸安宁由于太累就先睡了。
迷迷糊糊间电话响起,她顺手接了起来。
里面的女声怔愣地停顿了一下:
“请问这是彦卿的手机吗?”
语气轻柔尽显主人温婉气质。
让困顿的人立刻清醒。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浴室的门便被打开了。
时彦卿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
咸安宁有些尴尬。
扯了扯嘴角,将手机递出:
“呃,那个,你的……电话。”
对上时彦卿问询的眸子,咸安宁越说声音越小。
不过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喂。”
时彦卿几步跨了过来,接过电话。
声音低沉暗哑、富有磁性。
听得咸安宁心里痒痒的。
可是看他着急接别人电话的样子,又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什么旖旎的心思都熄灭了。
无声叹息,木讷地重新躺了下去。
表情虽然是呆滞的,耳朵却没闲着。
不出意外地话,今夜她要独守空房了。
唉!
心中叹息,八块腹肌摸不到了。
时彦卿挂下电话,看了眼目光呆滞的女人,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实验样本可能受损了,我得回实验室看一下,你先睡吧。”
“好。”
咸安宁回神,接上他的视线,扯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时彦卿没回应,沉着脸转身去换衣服了。
咸安宁皱眉:这人好没礼貌。
实验样本又不是自己搞坏的,他跟自己摆什么臭脸啊!
时彦卿这一走就没再回来了。
被闹钟吵醒的咸安宁心情本就不佳。
看着身侧未动过的床铺愤怒值爆表。
新婚第一夜就夜不归宿,好得很!
不过心里仍抱有一丝希望。
会不会他怕太晚打扰自己,睡书房了?
于是故意弄大大声洗漱整理。
走出房间时阿姨已经来了,刚刚做好早餐。
“鞥鞥,那个阿姨,先生呢?”
“???没看见啊。”
阿姨被问得一脸懵,她是知道他们昨天新婚的。
可是新娘子却不知道新郎的行踪,还要反过来问她这个外人。
果然,有钱人的婚姻都是利益,没有感情。
咸安宁尴尬地笑笑:
“呃,阿姨,我后面两周要去度蜜月,这段期间您就不用过来了,我回来前再联系您。”
“好的。”
咸安宁是听说时彦卿不怎么回这边的。
大多数都是住在实验室那边的宿舍。
新婚夜便迫不及待地走了,想来没什么事也不会回来吧。
说什么实验样本出了问题,或许只是借口。
昨天电话里小姑娘哭的委屈。
时彦卿或许只是去安慰她了。
孤男寡女一整夜,能做什么?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咸安宁想,或许该成熟点。
心里酸酸的,转身瞟了一眼时彦慕:
“早知道就坚定地选你了。”
“选我?你打算守一辈子活寡啊!”
时彦慕也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一手抱胸,另一只手举到眼前扣弄着指甲。
咸安宁闻言叹息一声:
“现在不也一样!”
想到什么又来了精神,猛地将身子转向时彦慕。
“你就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没有啊,都说了提不起兴趣。”
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将身子往相反的方向移了下。
咸安宁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又将人搬了回来:
“哎,我要不要再弄点那种药给你试试?”
这回轮到时彦慕皱眉了:
“试试?怎么试?跟谁试?你吗?”
“哎呀,只是助兴而已,又不是小说里写的那种不那啥就会憋死。”
时彦慕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警告你,别多管闲事啊!”
咸安宁晃了晃身子,哼了哼。
嘴上没回话,心里却在顶嘴:就管就管!
蜜月回来的那天,时彦卿说要来机场接他们。
咸安宁也没拒绝。
她想了一下,两人现在这种关系,他做什么她也无权干涉。
他还愿意顾及她的颜面,于自己也算是尊重了。
那么大家就维持表面的和谐,没必要非得戳穿人家的小心思。
睁一眼闭一只眼算了,难得糊涂嘛。
当然这是见面前的想法。
咸安宁万万没想到时彦卿会带着别的女人一起来接他们。
那女人如她所猜的那样,就是宁初。
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看到一脸委屈的宁初。
咸安宁像是被定住了。
呆呆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宁初抬着头跟她对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嘴上柔声解释着:
“安宁,我晕车,可以坐前面吗?”
小心翼翼地请求着,还抽空回头看了一眼时彦卿,似在寻求帮助。
咸安宁心里‘呵呵’。
刚还在心里帮他说话,就被打脸了。
这哪是顾及她的颜面啊,这是拿她的颜面在地上摩擦。
深吸一口气,她牵起一抹标准式的微笑:
“可以,当然可以!”
说着关上车门去了后座。
时彦慕放好行李也自然地上了后座。
两人坐了一天的飞机有点累了,上车便瘫在了一起。
咸安宁拿出手机看蜜月中拍的照片,时彦慕也凑过来看。
两人时不时聊上一两句,回忆一下当时的快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夫妻。
时彦卿凛冽地目光从后视镜射来,却未惊扰沉浸地二人半分。
最终还是他先沉不住气,开门下了车。
时彦慕身旁的车门被打开,人有点懵:
“怎么了?”
“下车,你去开。”
“我不要,坐了一天飞机累死了。”
“我做实验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时彦卿沉着一张脸,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时彦慕最终无奈地下了车,坐上了驾驶位。
咸安宁将视线从两兄弟身上来回扫,却意外撞上宁初的。
她嘴唇微张,似要说些什么。
对上她的视线又赶忙收回了目光,身子回正。
仿佛刚刚只是单纯地在看热闹。
时彦卿坐上后座后又往咸安宁的位子靠了靠。
在她不解地看过来时低头在她脸颊轻啄了一下。
咸安宁震惊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颊,疑惑地看向他。
后者却没再看她,抽走了她手中的手机,开始翻看相册。
里面都是她在各个景点的照片。
偶尔有一两张是跟时彦慕的合照。
时彦卿手指翻飞,将二人合照悉数删掉。
做完这一切后才将手机递回她手中。
不待她重新打开,身子一歪便躺到了她的怀里。
咸安宁呼吸一滞。
这也太暧昧了吧!
抬头飞快地看了眼宁初,两人的视线在后视镜里交汇。
后者慌忙躲开,倒让她有些莫名其妙。
要说他们心虚吧,两个人堂而皇之地一起来了。
要说他们招摇吧,又感觉在避嫌。
小脸儿皱了皱, 心里堵得慌。
早知道他和宁初还在一起,她就不选他了。
不过这混蛋有女朋友了,去年干嘛还那样对自己啊!
手被时彦卿压着也玩儿不了手机。
便靠在车座上,胡思乱想着。
两人各有各的累,渐渐都睡了过去。
直到车子停到地下停车场才悠悠转醒。
迷迷糊糊地下车,亦步亦趋地跟着时彦慕来到了电梯口。
宁初双手紧紧地握着包包的提手,唇也紧抿着。
几人进到电梯后,时彦慕刷了两次卡。
他住时彦卿楼上,这种动手的事情,早已习惯了代劳。
刷完后一脸疑惑地看着宁初。
“你不刷卡吗?”
他们这个小区都是大平层,电梯要刷卡才能上。
时彦慕是认识宁初的,但并不熟,只以为她也住这边。
宁初更尴尬了,本来想着让时彦卿先送自己回去的。
结果换时彦慕开车,他问都不问就将自己载来了这里。
抬眼望向时彦卿,寄希望他能邀请自己到他家里坐坐。
一抬眸便见他也同时彦慕一样好奇地看着自己。
咸安宁也一脸疑惑,看看宁初又看看时彦卿。
见他的疑惑不似装的,心里也泛起嘀咕。
不知道宁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她窘迫的样子,不像住在这边。
又看了一眼时彦慕,心里猜了个大概。
时彦慕是那种看不懂眼色的人。
可能并未询问宁初住哪,也未想过要将人送回家。
宁初在几人的注视下按了一层,“我……,不住这。”
时彦慕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但心里是好奇的。
好奇她为什么会跟着去机场接人。
晚饭是时彦慕点的外卖,点到时彦卿家一起吃。
吃完还不走,跟咸安宁一起整理在国外买的礼物。
时彦卿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见两人有说有笑的。
看得他牙痒痒。
走过去伸脚踢了踢时彦慕的屁股:
“好累,快回去,我们要休息了。”
时彦慕抬腕看了眼时间,是不早了,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你先去洗澡吧,行李我帮你整理。”
“好,那谢谢你。”
时彦卿咕哝了两下嘴,怎么感觉她跟自己突然疏远了呢。
心里存了点小气。
因此当咸安宁洗漱好出来的时候,他肃着一张脸沉声开口:
“你以后离时彦慕远一点。”
“为什么?”
咸安宁不解,她从小跟时彦慕就是最好的朋友。
时彦卿也一直见证了他们的友谊,为何现在要控制两人的来往。
“男女授受不亲。”
“切!他要是没病,也轮不到你来联姻。”
说完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从另一侧上了床。
时彦卿气,当初就不应该轻易答应她。
得到了就不珍惜,呵,女人!
默默地关了灯,独自在黑暗中喘着粗气。
没一会儿脸上便挨了一巴掌,疑惑地看向旁边。
“喘什么?!大晚上的,勾引谁呢!”
后面的声音越说越小,像是梦呓。
时彦卿往她那边又靠了靠。
大手揽过她的腰,在她耳边诱惑:
“想要吗?”
回答他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气得转过身去,暗骂她不解风情。
第二天一大早,时彦卿就听见外面传来开门声。
抬手无奈扶额。
时彦慕真的很没有边界感。
要不是两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真的很怀疑两人的血缘关系。
黑着一张脸出了卧室:
“你有事?”
“没事啊,陪你们吃早餐。”
呵!两个人需要一个人陪?
懒得跟他扯东扯西,时彦卿决定开门见山。
因为他这个好哥哥不是那种可以听懂阴阳怪气的人。
“时彦慕,我和宁宁已经结婚了,你跟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亲近。”
“为什么?”
“……”
看着时彦慕一边将一个包子塞进嘴里,一边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时彦卿有着深深地无力感。
比实验样本毁了还要无力。
“你不觉得三个人的世界太挤了吗?”
“不觉得啊。”
时彦卿双手握拳,即使对面的人是自己的亲哥哥,他也有一拳挥过去的冲动。
卧室的门被推开,咸安宁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
身上仅穿了一件红色丝制吊带小睡裙,白花花的肌肤裸露大片。
未等时彦慕抬眼看去,时彦卿已一个大步站到了咸安宁的面前。
突然的举动让后者惊了一下,瞌睡都吓没了。
“怎么了?”
“穿好衣服再出来。”
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透过他的肩膀看到了吃得欢时彦慕。
心里吐槽时彦卿有病。
三人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至于吗?
不过没跟他掰扯,转身回了房间。
时彦卿等咸安宁收拾好出来才开始吃早餐。
“之前实验样本出了问题,我最近要赶进度,可能要住在学校那边。”
“哦,好。”
“……”
张了张嘴,只吸进去一口气,对她随意的态度不是很满意。
但所有的问题都出自自己这边。
理智让他找不到任何言语去指责她的‘不在意’。
好在快毕业了,后面应该有段时间能陪陪她。
咸安宁并没有表现出来的不在意。
过了一个多月独守空房的日子,她决定主动出击。
这样漫无目的地等下去好煎熬。
兴高采烈地去找时彦卿,却在门口便被拦了下来。
实验室不准外人随意出入。
她对着保安甜甜地喊伯伯,称自己是时彦卿的妻子。
对方却皱眉乜斜了她一眼。
可能见她态度好,还是语重心长地劝了两句:
“找这借口的小姑娘多了,这里谁不知道,小时和小宁才是一对啊。
小姑娘,别白费心思了。”
“伯伯,我就是小宁啊。”
“你这小姑娘,觉得我老眼昏花了?拿这话逗我。”
咸安宁嘟着嘴,有点委屈,她的确是小宁啊。
刚要开口辩解,保安伯伯朝着她身后挥了挥手。
笑着打招呼,待人走进去后,才给她指了指:
“喏,那才是小宁,是不是和小时很般配啊?!”
咸安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女孩儿一袭白色连衣裙,乌黑长发散在腰间。
是那种男孩都会喜欢的样子。
女孩儿也会记忆犹新。
明明八年后只见了一面,却凭一个背影就认出了那是宁初。
呵!
之前还能骗骗自己,他们或许只是朋友。
现在保安伯伯可是亲口说了,他俩是一对儿。
咸安宁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痛恨自己的无能。
如果她学习好点,是不是也有可能站在他的身旁。
失魂落魄地走出保安亭,后面保安摇摇头。
“哎,现在的小姑娘,可真勇敢啊。”
说着坐下去打开报纸看了起来。
咸安宁站在路边抬眼看天上的太阳。
勇敢吗?或许吧。
但勇敢好像没什么用。
时彦卿并不喜欢勇敢的女孩子。
心里有点难受。
八块腹肌好像在跟自己挥手告别。
咸安宁小脸儿皱巴巴的。
出国后她尽量不去回忆高中的生活。
因为心脏会隐隐地抽痛。
时彦卿从小便是别人家的孩子。
小时候,她和时彦慕上课说小话、玩游戏。
但时彦卿从来不会,他认真听课。
当然还会跟老师打小报告。
虽然也因此讨厌过他。
但青春期的男孩出落得太过耀眼,还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他长得好、身材好、学习好。
如果不开口就是妥妥的校园剧男主。
可惜咸安宁不是女主。
她逃课、打架、考倒数。
时彦卿看她的神色永远是嫌弃的。
不像他看宁初,那么温柔缱绻。
会耐心地给宁初讲题,在她不舒服的时候送她去医务室。
对自己就是横眉冷对。
记得有一次不过是戴了和宁初同款的发绳。
时彦卿便伸手扯下她的,害她因不扎头发被纪律委员记过。
体育课她因痛经请假,他说她矫情。
宁初月经弄脏裤子,他贴心借衣服不算。
还主动去老师那帮她请假。
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太刺眼,咸安宁抬手抹去眼角的泪花。
要不是当初为了躲他远远的,她也不会选择出国。
哎,现在倒好,还是躲不过。
心中叹息:他是不是克自己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既然有女朋友了,那联姻便不会长久。
小说里都写了。
像他这种深情男主,一旦羽翼丰满,便会离婚娶女主的。
她还是继续研究研究医学吧。
万一时彦慕还有救呢。
立刻上网订购了许多成年人穿的衣服。
还联系国外的朋友给自己发点小电影。
可惜国内搞不到那种药。
抱胸思考着,突然灵光一闪。
时彦卿不就是搞生物医药研究的吗?
他应该也不想他哥哥孤寡一辈子吧。
不过这种事情直接找他有点尴尬。
更何况他们中间还有上次的乌龙。
想了半天,咸安宁决定曲线救国。
在高中同学群中找到了宁初的绿泡泡,点了好友申请。
那边很快通过了。
她只简单了问候一下,便说明了自己的需求。
当然没说是给时彦慕用,毕竟两人是真友谊。
她还是要顾及一下好朋友男人的自尊。
那边收到消息的宁初惊讶得合不上嘴巴。
时彦卿余光瞥见,好奇问了一嘴。
宁初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红着脸将手机递了过去。
在时彦卿看完消息后,试探着问:
“彦卿,你……”
时彦卿没有解答宁初的疑惑,沉着脸把手机还了回去。
马上拿出自己的手机,边走边给时彦慕拨了过去。
“你最近躲着点咸安宁,无论她说什么,都别去找她!”
“???”
时彦慕一脸问号,怎么感觉他在隐忍着怒气呢。
咸安宁又做什么了?
“发生什么了?”
“别问,如果她约你,你就把信息转发给我。”
“啊?那宁宁会不会生气啊?”
“哦?看来哥哥有主见了,想必在公司里也能独当一面喽!”
“别别,我听你的就是了……”
话未说完,听筒里就传来‘嘟嘟’的忙音。
时彦慕叹气,真不知道两人在搞什么。
从实验室回来后,咸安宁除了‘博览医书’外,还多了个视监宁初的‘任务’。
这天看到她朋友圈发了九张图片,是手写的游玩计划。
文案是:怎么会有这么细心的男孩子啊。
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咸安宁还是走到时彦卿的书房。
找到他以往的字迹做对比。
看过后冷笑着将他的笔记仍在桌子上。
心里觉得没劲极了。
想要转移注意力。
于是屏蔽了宁初的朋友圈,专心给时彦慕治病。
最开始想要国外的朋友给奇点斑蝥制品,但过不了安检。
又开始研究本土的方子。
终于让她在网上发现了一个宝藏炼药博主。
当然,时彦慕毕竟是亲生朋友。
所以咸安宁并没有偏听偏信,而是一个个药材去查是否有危害。
最终还拿方子给自家实验室的教授去研究。
弄得老教授面红耳赤的。
还因此被他爸爸唬着脸大骂了一顿。
但咸闵不知道这是给时彦慕研究的,只以为是时彦卿……
又将这消息隐晦地透露给了时运。
然后时家的天就塌了。
他们家老大已经……,现在老二又……
他就只有这么两个儿子,难不成他们时家要绝后了?!
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彦卿看到几十个未见来电时有些紧张。
难不成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拨回去,他爸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
在他再三地逼问下,才似下定决心般说:
公司未来的方向是研究那方面的药,让他好好钻研。
时彦卿皱眉,不懂他爸在发什么疯。
“彦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面对宁初的关心,时彦卿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
“没有。”
宁初愣了一下,明亮的眸子里闪过受伤。
时彦卿却像看不到一样,点下头便想越过她离开。
“哎,彦卿,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我感觉你最近都在躲着我。”
本想拉住要离开的人,却再一次被闪躲。
宁初的眼尾顿时红了,好不委屈。
时彦卿看着宁初没有说话,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知道自己在躲着她还要来问。
难道喜欢被明着给难堪吗?
“是……,因为安宁吗?她很介意,对吗?”
说着宁初的泪水滑落,眉眼微皱,嘴唇也紧抿着,似在隐忍。
时彦卿也皱眉,这跟宁宁有什么关系?
“可是彦卿,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难道要因为她的无端猜忌就结束吗?”
她微微歪着头,抬眸注视着他的眼睛。
等他在婚姻和自己间做抉择。
“她没有猜忌,反倒是你,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为何要故意毁掉我的实验样本?”
“!!!”
宁初惊愕得眼睛又大了一圈,一时间胸口似堵了一团密不透风的布,喘息不得。
“我,我没有……”
见她不说实话,时彦卿也没心思再同她浪费时间。
他有些强迫症,为了样本不出错,他的婚礼事宜都交给了温莹。
直到婚礼前夕才离开实验室。
在离开前他做几遍检查,每一项都确定没问题才离开。
如果没有人动,进液阀不可能松动。
绕过宁初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现在一切结束了,他想早点回家。
打开家门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是穿着女仆装的咸安宁。
忍不住牵起嘴角。
她这是特意为自己准备的礼物吗?
刚想到这,人便被往前推了一个趔趄。
时彦慕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干嘛堵在门口啊?”
“!!!”
时彦卿二十几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愤怒过。
这里是他家!时彦慕却像是主人一样,自如地出入。
而且他是不是将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
他不是说了让他离咸安宁远点吗?
那咸安宁的女仆装是为自己穿的还是为了他。
在过去他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他们是不是天天如此相处?!
咸安宁尴尬地笑笑,走到时彦卿面前: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突然?那就不是为自己穿的了喽!
“呵呵,打扰到你们了是吗?”
‘啪~’
“阴阳怪气什么?饭好了,洗手吃饭吧。”
“你亲自为他下厨?!”
极力忽略被打时心里的异样,追着她屁股后面问。
“没有,菜还是阿姨做的,我就煲了个汤。”
说话间咸安宁已经来到餐桌旁,盛了一碗汤递给已经坐下来的时彦慕。
结果却被时彦卿半路截胡。
“哎?不是给你的,你吃菜,不要喝汤。”
“为什么我不能喝?”
咸安宁看着一脸气鼓鼓的时彦卿,又看看瞪着好奇大眼睛的时彦慕。
如果她实话实说,时彦慕肯定不喝。
正犹豫着找什么借口的时候,时彦慕率先开口了:
“汤里下毒了?”
眸子澄澈,没有一丝恐惧或愤怒。
看得咸安宁忍不住笑了,辩解着:
“没有,怎么可能?”
然而这副样子的解释别说时彦慕,时彦卿都不信。
默默地放下汤碗。
时彦慕已经起身向外走去:
“你们忙,我先不打扰了。”
“哎,真没下毒,喝一碗嘛~”
回答她的是利落地关门声,咸安宁忍不住笑。
时彦卿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毛毛的,把汤碗又推远了一点。
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劝道:
“他脑子是有点问题,如果惹到你,你跟我说,别……”
咸安宁无奈地笑着:
“真不是,就是里面加了点料,但不是毒药,是那方面的。”
说着看着他的下半身挑了下眉。
时彦卿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看,消化了一下她的意思。
但心情并没有好转。
她给时彦慕下那种药是什么意思?
她还惦记着时彦慕呢?
低头盯着那碗汤失神,鼻头酸涩。
时彦慕那个傻子有什么好的?
为什么她就是看不到自己的好?!
小时候她选他当同桌,上学一起走,放学一起玩。
自己永远只能跟在他们身后远远地看着。
高考后他们约定要一起留学,却问都不问自己一句。
赌气地选择留在了国内,可鬼知道这几年他有多后悔。
好不容易,上天眷顾了他一次。
让他成为了她的丈夫。
可是自己缺席蜜月,她不闻不问,转身跟着时彦慕一起去玩。
还穿女仆装勾引他!
想着想着,泪水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咸安宁吃着吃着觉得气氛有点怪异,一抬头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我真的没有想害他……”
解释的话还未说完,时彦卿已经视死如归地端起汤碗干了。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干掉。
回过神的咸安宁赶紧过来拦:
“你干嘛呀?你又没病,你喝什么呀?!”
不过突然停住,该不会他也……
所以刚才才哭得那么伤心吗?
阻挠的动作戛然而止,改为安抚地轻拍他的后背:
“没事的,不要自卑,这点你应该跟时彦慕学学,多坦荡……唔唔……”
唇被吻住的瞬间,咸安宁并没有想象中的悸动。
而是感叹:药效可真快!
但她现在不是很想跟他发生点什么了。
所以侧身躲开他的亲吻:
“要帮你找宁初吗?”
“你是我老婆,为什么要找她?”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尾红红的,看起来很是委屈。
咸安宁莫名其妙,怎么感觉自己欺负他了似的。
“那你是自己忍忍,还是去医院?”
“如果是时彦慕喝了呢?你也会让他忍吗?”
“不然呢?”
“真的吗?”
听到她那么说,他的委屈顿时消散了不少。
双手捧起她的脸儿蛋,低头凑近,额头挨着额头。
“老婆,我好难受~”
“你活该!谁让你嘴馋。”
“鞥,老婆……”
时彦卿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想别开脸的咸安宁,发现自己的脑袋被他大手控制着,躲不开。
张嘴想要劝劝他,结果他趁机亲了下来。
不止是碰了碰,舌头直接伸了进来。
咸安宁眼睛瞪得老大,他他他……
时彦卿一只手下滑到她的后腰,将人抱起来放到了餐桌上。
以便他更好的发挥。
咸安宁一开始还推拒着他的胸膛。
渐渐地,脑子被一团雾湮没,只能任由他摆布。
两人从餐厅到浴室再到卧室,一直从傍晚折腾到深夜。
昏睡过去前,咸安宁心里只有一句话:
自作孽不可活!
然而令她绝望的是,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连着几天,两人没有踏出家门半步。
不是咸安宁不想,而是时彦卿不让。
家里的密码也换过了,是为了防着时彦慕。
不过他想太多了。
经历了上次汤的事情,时彦慕也不想再来了。
虽然以他的脑子想不明白咸安宁到底想干什么。
但两人一起长大,对方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
如果是时彦卿给自己下药,他可能毫不犹豫地就喝了。
咸安宁,化学就没及过格。
即使她的发心是好的,他也不敢信。
没羞没臊的日子过了一个星期,咸安宁才终于想起哪里不对。
“你今天不出门吗?”
“不出。”
说这话的时候时彦卿的大手在她柔软的小腹上摸了摸。
声音缱绻,带着吃饱后的餍足。
“你不是计划了要和宁初去露营吗?”
大手从小腹移到了她的额头:
“你发烧了?我为什么要约宁初?”
咸安宁转头,见他脸上的疑惑不似假装。
爬起来去床头柜拿自己的手机,翻到宁初的朋友圈给他看:
“你是不是忘记了,这不是你的计划吗?”
时彦卿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是我写的,不过为什么她会发朋友圈?”
“???”
咸安宁也疑惑了,难道这中间有误会?
心中有点小期待,引导着问:
“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你为她规划的吗?”
时彦卿抬眸看了她一眼,像看傻子似的,眼中有明显的嫌弃。
“我跟她又没关系,为她规划得着吗?”
“没关系?”
眸子瞬间亮了,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确认。
“嗯,这本来是为了弥补缺失的蜜月,想带你去玩的。”
“?那走呀~”
说着起身要掀被下床,却被拦腰截住。
时彦卿重新将人压在身下,眸子里染着笑意:
“现在发现更好玩的了,不想去了。”
“……”
咸安宁眨巴眨巴大眼睛,思索着开口:
“不然你去医院查查吧,我怕我的汤给你喝坏了。”
“呵呵……”
时彦卿低声笑着,富有磁性的声音像跟羽毛在她心尖扫着。
将身子伏得更低些,凑到她耳边:
“我早就想*你了,早在青春期第一次*起的时候。”
虽然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但咸安宁还是羞得想躲起来。
从来不知道看起来那么正经的一个人,可以说出这么S的话。
红着脸挣扎着想逃离他的桎梏。
头顶却响起他低低的笑声。
接着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额头、脸颊、颈侧……
时彦卿吻得动情,却在关键时刻被叫停。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时彦卿无奈地仰躺在床上,以手扶额:
“一定要在这个时候问吗?”
“不问我心里不踏实。”
时彦卿咬牙切齿:“说!”
“你跟宁初什么时候分手的?”
“我俩就没在一起过,你良心被狗吃啦?”
“嘶~”
时彦卿没好气地瞪了她了一眼: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跟宁初有什么?”
咸安宁将从小到大,包括前些天的事情都一股脑地说了。
时彦卿神色凝重:
“情书不是我写的,是时彦慕写的,我只是帮他转交。”
“???他喜欢过宁初?完全看不出来啊。”
时彦卿倒不觉得奇怪,时彦慕脑子有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
“扯你头绳不是因为跟她一样,是因为那是时彦慕送的,不想你戴。”
咸安宁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是时彦慕送的。
不过宁初的也是他送的吗?
“给你们打小报告是因为你俩玩不带我。”
“谁让你小时候假正经。”
“去机场,是因为她说好久没见时彦慕了,我以为她喜欢他,就带着了。”
“!!!”
咸安宁有点同情宁初了,遇到这兄弟俩。
一个比一个不解风情。
“至于大家都传我跟她是一对儿,这件事我没听说过。”
好吧,咸安宁努了努嘴,算是被他圆回来了。
时彦卿支起身子:
“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为什么那么执着帮时彦慕治病?打的什么注意,嗯?”
“嘿嘿……”
咸安宁心虚地笑笑:
“哎呀,好朋友嘛,当然希望他健康啊,你难道希望他一辈子%@&$……”
“你就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什么?”
“或许他就不喜欢女人呢?”
“嗯?没听他说啊。”
难怪他一直撮合自己和时彦卿。
自己这是被嫌弃了吗?
时彦卿将人揽进怀里: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
“咦~,真恶心!”
“认真的!”
“嗯。”
“嗯什么嗯啊?”
“嗯,那看看腹肌?”
“嗯,还可以摸。”
“嘻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