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窥见阴影
程岩关上电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他看了眼手表，凌晨一点十五分。
“又加班到这个点。”
他低声自语，随手抓起外套，拎着公文包走出公司大门。
夜风有些凉，他紧了紧衣领，快步走向停车场。
车子驶入小区，程岩放慢车速，拐进地下车库的入口。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瞥见了一辆停在小区偏僻角落的黑色轿车。
车子微微晃动着，像是有人在里面活动。
程岩皱了皱眉，没有多想，径直将车开进了车库。
停好车后，他走向电梯，按下楼层按钮。
电梯缓缓上升，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那辆黑色轿车上。
“奇怪，那个位置平时没人停车。”
电梯门打开，他掏出钥匙，轻轻拧开门锁。
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厨房的感应灯亮着微弱的光。
“林悦还没回来？”
他脱下外套，随手挂在衣架上，走到阳台上点了根烟。
夜风拂过脸颊，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向楼下——
那辆黑色轿车还停在那里。
车门忽然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里钻了出来。
程岩的手指僵住了。
是林悦。
她低着头，匆匆整理着凌乱的头发，又拽了拽有些褶皱的裙摆。
车里似乎还有人说了什么，她回头笑了笑，随后快步走向单元门。
程岩的烟烧到了指尖，他却浑然不觉。
几秒钟后，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
“你回来了？”
林悦的声音从玄关传来，带着一丝不自然的轻快。
程岩掐灭烟头，转身走进客厅。
“嗯，刚到家。”
他语气平静，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扫过林悦。
她的口红有些晕开，耳根泛着淡淡的红晕，身上飘着一股陌生的香水味——甜腻得刺鼻。
“今天怎么这么晚？”
林悦脱下高跟鞋，弯腰时长发垂落，遮住了半边脸。
“公司临时有个项目，加班到现在。”
她低着头换拖鞋，没有看程岩的眼睛。
“吃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热一下？”
“不用，我吃过了。”
程岩走向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他的动作很慢，余光却一直盯着林悦。她正低头摆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像是在删除什么。
“你今天怎么突然加班？”
程岩端着水杯走回客厅，语气随意。
“啊？哦……就是临时有个客户要见，推不掉。”
林悦抬起头，嘴角扯出一抹笑，眼神却飘向别处。
程岩点点头，没再追问。他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随便调了个频道。
“我先去洗澡了。”
林悦快步走向卧室，顺手带上了门。
程岩盯着电视屏幕，眼神却一片空洞。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发扶手，脑子里全是刚才的画面——那辆黑色轿车，林悦凌乱的头发，还有她躲闪的眼神。
电视里的声音成了背景噪音，他的思绪逐渐清晰。
几分钟后，他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上。那辆黑色轿车已经不见了。
程岩回到书房，打开电脑。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调出了小区的监控系统——这是他半年前偷偷装的，连林悦都不知道。
他输入时间范围，很快找到了那辆黑色轿车的画面。
“车牌号……京A·7H3X9。”
他低声念出，随后打开另一个程序，输入车牌号。几分钟后，屏幕上跳出一串信息——
车主：徐世明，某跨国公司高管，住址朝阳区某高档公寓。
程岩盯着屏幕，眼神逐渐冰冷。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开了。林悦穿着睡衣走出来，头发还滴着水。
“你还不睡吗？”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倦意。
“马上。”
程岩合上电脑，站起身。
林悦走到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脸色不太好。”
程岩握住她的手腕，微微一笑。
“没事，可能是加班太多了。”
林悦点点头，转身走向卧室。程岩注视着她的背影，眼神逐渐暗了下来。
他回到书房，重新打开电脑，调出了徐世明的全部资料——照片、公司背景、甚至社交账号。
“徐世明……”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突然，卧室里传来一声轻微的提示音——是林悦的手机。
程岩站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到卧室门口。门没关严，透过缝隙，他看到林悦正靠在床头，盯着手机屏幕。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手指快速打字。
几秒钟后，屏幕又亮了一下。
程岩眯起眼睛，看清了那条消息——
“明晚老地方，等你。”
发件人的名字被挡住了，但程岩已经猜到了是谁。
他轻轻退回书房，关上门，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夜更深了。
程岩坐在书桌前，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资料，手指缓缓收紧。
“林悦，你真是让我失望。”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2 追踪
程岩站在公司楼下，手里捏着一张请假单。
“家里有点事，请一天假。”
他把单子递给人事部的同事，语气平淡。
“没问题，最近你也挺累的，好好休息。”
同事接过单子，随口应了一句。
程岩点点头，转身离开。
他走出公司大门，径直上了车。车子没有启动，他坐在驾驶座上，盯着手机屏幕。
屏幕上是一个实时定位——林悦的手机位置。
昨晚，他趁林悦洗澡时，悄悄在她手机里装了一个追踪程序。
现在，那个小红点显示林悦正在公司。
程岩看了一眼手表，上午十点半。他发动车子，驶向林悦的公司方向。
半小时后，他把车停在林悦公司对面的咖啡厅门口。
他点了一杯美式，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好能看见公司大门。
咖啡喝到一半，林悦的身影出现了。
她穿着浅灰色的职业套装，高跟鞋踩得清脆作响。她站在路边，低头看手机，似乎在等车。
程岩放下杯子，目光紧盯着她。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车窗贴了膜，看不清里面的人。林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程岩立刻起身，丢下几张钞票，快步走向自己的车。
黑色轿车驶入主干道，程岩保持距离跟在后面。
车子没有开向餐厅或者商场，而是径直驶向市中心的一家高档酒店。
程岩眯起眼睛，手指敲了敲方向盘。
黑色轿车停在酒店门口，林悦下车，快步走进大堂。程岩把车停在路边，戴上帽子和口罩，跟了进去。
大堂里人来人往，林悦已经不见了踪影。程岩走到前台，假装查看手机，余光扫向前台的登记簿。
“刚才那位女士去了几楼？”
他压低声音，问旁边正在整理文件的服务生。
服务生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警惕。
“抱歉，我们不能透露客人信息。”
程岩点点头，转身走向电梯间。他站在电梯旁，看着楼层指示灯。电梯停在了12楼。
他按下另一部电梯的按钮，跟了上去。
12楼很安静，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完全吸收。程岩放轻脚步，沿着走廊慢慢往前走。
他不知道林悦进了哪个房间，但他有耐心。
走廊尽头有一扇窗户，他站在窗边，假装打电话，目光却扫过每一扇门。
二十分钟过去，没有任何动静。
程岩皱了皱眉，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开门声。
他立刻转身，看到一个男人从1208房间走出来。男人穿着休闲西装，身材高大，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程岩一眼就认出了他——徐世明。
徐世明左右看了看，随后关上门，走向电梯。
程岩站在原地没动，等到电梯门关上，他才走到1208房间门口。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谁？”
林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一丝紧张。
“客房服务。”
程岩压低嗓音回答。
“我没叫客房服务。”
“抱歉，可能是搞错了。”
程岩说完，转身离开。他快步走向楼梯间，下楼回到车里。
他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
两小时后，林悦从酒店出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倦意。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走向路边等车。
程岩启动车子，缓缓驶离。
回到家，他直接进了书房，打开电脑。
追踪程序显示林悦的手机正在返回公司。程岩关掉定位，转而打开另一个程序。
这是他昨晚写的脚本，可以远程访问林悦的社交账号。
他输入指令，很快，林悦的聊天记录出现在屏幕上。
大部分是工作群和朋友的闲聊，没什么异常。但程岩没有放弃，继续往下翻。
终于，他发现了一个隐藏的聊天群，名字叫“星辰”。
点进去，里面的内容让他瞬间僵住。
“今晚八点，老地方，有人预约。”
“新客户，要求高，价格翻倍。”
“收到，我准时到。”
最后一条是林悦发的。
程岩的手指微微发抖，他点开群成员列表，发现里面全是女性，头像大多是性感自拍。
他继续翻看历史记录，越看心越冷。
这不是普通的出轨，而是一场有组织的交易。
林悦的聊天记录里，甚至有明确的价目表和服务内容。
程岩关掉聊天窗口，深吸一口气。他打开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他昨晚从林悦手机里同步的备份。
他点开录音文件，戴上耳机。
耳机里传来林悦和一个男人的对话，内容露骨得令人作呕。
程岩摘下耳机，脸色阴沉。
他删掉所有调查痕迹，合上电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晚上七点，林悦回来了。
“今天这么早？”
她放下包，走到程岩身边，亲了亲他的脸颊。
“嗯，工作结束得早。”
程岩笑了笑，眼神平静。
“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随便，你做的我都喜欢。”
林悦转身走向厨房，程岩的目光跟随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晚饭后，林悦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程岩去书房“加班”。
他打开电脑，调出徐世明的资料，仔细研究。
徐世明，42岁，某跨国公司高管，已婚，有两个孩子。
程岩冷笑一声，继续往下翻。
他发现徐世明名下有几家空壳公司，资金流动异常。
“有意思。”
他低声自语，随后打开一个加密网站，输入一串代码。
屏幕上跳出一个对话框，他快速输入几行指令。
“徐世明，你的把柄我拿到了。”
程岩关掉电脑，走出书房。林悦已经睡着了，电视还开着。
他轻轻关掉电视，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随后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程岩照常去上班。
办公室里，他打开邮箱，收到一封匿名邮件。
“资料已准备好，随时可以行动。”
程岩回复了一个“等”，随后删除邮件。
中午，他接到林悦的电话。
“晚上有个应酬，可能晚点回来。”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歉意。
“没事，注意安全。”
程岩语气温和，挂断电话后，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打开电脑，调出追踪程序。
小红点显示林悦的位置在一家私人会所。
程岩合上电脑，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
会所门口，他坐在车里，耐心等待。
两小时后，林悦和徐世明一起走出来，两人有说有笑。
程岩拿起手机，拍下照片。
他看着林悦上车离开，随后启动车子，跟上了徐世明的车。
徐世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另一家酒店。
程岩停下车，远远地看着他走进大堂。
“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低声说道，眼神冰冷。
3 完美假象
程岩站在浴室镜子前刮胡子，电动剃须刀的嗡嗡声掩盖了门外的脚步声。
林悦推门进来时，他故意手抖了一下，在下巴划出一道血痕。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
林悦急忙抽了张纸巾按在他伤口上。程岩闻到她的护手霜里混着一丝陌生的檀香味。
“没事，早上走神了。”
他接过纸巾，对着镜子笑了笑，“今天下班我去买条鱼，做你爱吃的清蒸鲈鱼。”
林悦眼睛亮了一下，随即摇头：“今晚可能要加班，财务部月底对账……”
“那我把鱼放冰箱，明天再做。”
程岩系好领带，突然压低声音，“对了，上周听老周说有个海外投资项目，年化收益率能到30%。”
林悦整理化妆包的手顿住了。
“这么高？合法吗？”
“灰色地带吧。”程岩故意皱眉，“老周说最少投五十万，我手头现金不够。”
他走到玄关换鞋，余光看到林悦跟了过来。
“我认识几个做私募的朋友，要不要帮你问问？”林悦帮他整理衣领，指尖微微发烫。
程岩握住她的手：“不用冒险，我再想想办法。”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脸上的温柔消失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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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程岩打开加密邮箱。三小时前发出的邮件已经收到回复：
“鱼饵已备妥，账户信息如下。”
他删掉邮件，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张经理，我是程岩。对，那笔两百万的贷款材料准备好了……不，暂时不急，下周再约面签。”
挂断电话，他点开股票账户。
屏幕上的数字刚好是502,367元。这个账户是用林悦身份证开的，开户时他特意选了短信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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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点，林悦轻手轻脚地进门。程岩躺在沙发上“睡着”，手机屏幕亮着放在胸口。
林悦靠近时，他故意发出均匀的鼾声。
“怎么在这儿睡了……”
林悦拿起他的手机，锁屏界面是一条未读短信：【瑞士账户美金已到账，汇率6.92，共692万CNY】
程岩感觉到手机被轻轻放回茶几。五分钟后，主卧传来压抑的通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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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早晨，程岩在厨房煎蛋。林悦穿着真丝睡衣从背后抱住他。
“老公，我闺蜜认识澳门**的财务总监，说有内部渠道可以套现……”
程岩关掉炉火转身：“违法的事不能碰。”
“他们很专业的！”
林悦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臂，“只要10%手续费，比地下钱庄安全多了。”
程岩露出挣扎的表情：“我确实有笔钱要处理……但风险太大。”
“下周她们来上海，一起吃个饭？”
林悦的指甲陷进他衬衫袖口，“就当认识新朋友。”
程岩沉默了很久，终于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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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晚上，程岩在半岛酒店包厢见到了“财务总监”Lisa。
烫着波浪卷的女人递来镶金边的名片，香水浓得呛人。
“程先生放心，我们每天经手上亿资金。”
Lisa的红唇一张一合，“您这点小数目，连水花都溅不起来。”
程岩拘谨地搓着手：“主要是资金来源……”
“我们只认钱不认人。”
Lisa笑着给林悦倒酒，“悦姐介绍的朋友，绝对VIP待遇。”
离开时，程岩“不小心”落下一份文件。从监控看到，Lisa立刻拍照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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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午夜，程岩“醉酒”躺在客厅地毯上。
林悦蹲在旁边翻他钱包时，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宝贝……我找到更划算的渠道了……”他大着舌头说，“地下钱庄只要8个点……”
林悦挣开他的手：“你喝多了。”
程岩摇摇晃晃站起来，从书柜暗格摸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有三百万……黑钱……得尽快……”
他“醉倒”前，看见林悦把银行卡塞进了自己的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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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程岩收到加密短信：
“鱼已咬钩，要求加急处理。”
他回复：“按计划放行”，然后删除了所有记录。财务部的玻璃窗外，林悦正对着手机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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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时，林悦突然问：“你那笔钱转出去了吗？”
“哪笔？”程岩给她夹了块排骨。
“就是昨晚你说的……”
程岩放下筷子：“我喝断片了，说过什么？”
林悦脸色变了几变，最终笑道：“没什么，你夸我新发型好看。”
程岩伸手拂过她的发梢：“是很好看。”
他的指尖碰到她冰凉的耳环——那是上周徐世明送她的卡地亚。
4 致命交易
程岩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他黑进了林悦的邮箱，发现她与徐世明的往来邮件。
邮件内容隐晦，但字里行间透露出两人正在筹划某种“交易”。
他关掉页面，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周，帮我查一下徐世明的底细，越详细越好。”
电话那头的老周沉默了几秒，随后说道：“这人背景不干净，你确定要碰？”
“确定。”程岩语气平静。
挂断电话后，他打开抽屉，取出一张伪造的合同。
合同上的条款看似合理，实则暗藏陷阱。他轻轻抚平纸张边缘，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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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推门进来时，程岩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她踩着高跟鞋，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购物袋。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程岩抬头问道。
“公司没什么事，就提前走了。”林悦将购物袋放在茶几上，眼神飘忽。
程岩瞥了一眼袋子上的LOGO——那是一家奢侈品店，价格不菲。
“又买东西了？”他故作随意地问。
“嗯，朋友送的。”林悦笑了笑，转身走向卧室。
程岩没再多问，只是拿起遥控器换了台。新闻里正播报着近期警方破获的一起洗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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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悦的手机亮了一下。
程岩装作没看见，继续翻着手里的杂志。
林悦拿起手机，快速扫了一眼，随后锁上屏幕。
“谁啊？”程岩随口问道。
“同事，问明天开会的事。”林悦语气轻松。
程岩点点头，没再追问。他知道那条消息是谁发的——徐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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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程岩“偶然”提起自己有一笔海外资金需要处理。
“最近汇率波动大，钱放在国外不太安全。”他叹了口气。
林悦眼睛一亮，放下筷子：“我有个朋友专门做这个，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
程岩故作犹豫：“靠谱吗？”
“当然！”林悦凑近，“他叫徐世明，在金融圈很有门路。”
程岩“思考”了几秒，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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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程岩在一家高档餐厅见到了徐世明。对方西装革履，手腕上的名表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久仰大名，程先生。”徐世明伸出手，笑容自信。
程岩握了握他的手，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徐总客气了，是我麻烦您了。”
林悦坐在一旁，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移。
餐桌上，徐世明侃侃而谈，提到自己“特殊”的资金渠道。
程岩装作感兴趣的样子，时不时点头附和。
“程先生如果有需求，我们可以合作。手续费比市场低，安全也有保障。”
程岩“犹豫”了一下，最终答应：“好，那就麻烦徐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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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餐厅后，程岩“醉酒”靠在林悦肩上。
“你觉得徐世明这人怎么样？”他含糊不清地问。
“挺靠谱的。”
林悦扶着他，语气轻快，“你放心，他不会坑你的。”
程岩闭着眼，嘴角微微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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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程岩“瘫”在沙发上，林悦去厨房倒水。
他眯着眼，看到她的手机亮起，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
“明天老地方，带上合同。”
程岩收回视线，装作睡着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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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悦出门后，程岩立刻行动起来。
他打开电脑，黑进徐世明的通讯记录，找到他与警局某位“线人”的联系方式。
随后，他匿名发送了一条消息：
“徐世明近期有大额洗钱交易，时间地点如下。”
发完消息，他清除了所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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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悦回来时脸色苍白。
“怎么了？”程岩“关切”地问。
“没事，就是有点累。”她勉强笑了笑。
程岩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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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林悦的手机再次亮起。程岩站在门外，听到她压低声音说道：
“徐总，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警察怎么会突然出现？”
电话那头传来徐世明冰冷的声音：
“林悦，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林悦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真的没有泄露任何信息！”
徐世明冷笑：“是吗？那为什么警察会知道交易细节？”
电话挂断，林悦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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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岩轻轻走回房间，躺回床上。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匿名短信：
“计划顺利，警方已介入。”
他删掉短信，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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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悦的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你知道的太多，活不过本周。”
她脸色瞬间惨白，手指颤抖着删掉了消息。
程岩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早餐。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林悦强撑着笑了笑：“没事，可能是没睡好。”
程岩把牛奶递给她，温柔地说：“别太累了，今天请假休息吧。”
林悦点点头，眼神却飘向窗外，仿佛在寻找什么。
程岩背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5 崩塌前夕
程岩坐在书房里，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脸上。
他盯着监控画面，林悦正站在小区门口，不停地看手机。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显然是在发消息。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露出徐世明阴沉的脸。林悦犹豫了一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程岩关掉监控，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鱼上钩了。”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笑声：“按计划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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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坐在车里，手指紧紧攥着包带。徐世明一言不发，车内的气压低得让人窒息。
“徐总，我真的不知道警察为什么会来……”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徐世明冷笑一声：“不知道？交易细节只有你、我和程岩知道，不是你泄露的，难道是他？”
林悦脸色一白：“程岩？他怎么可能……”
徐世明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停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他转头盯着林悦，眼神冰冷。
“林悦，你最好想清楚。”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轻轻把玩着，“我的耐心有限。”
林悦的呼吸急促起来：“徐总，我真的没有……”
徐世明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刀尖抵在她的脸颊上。
“最后一次机会。”
林悦的眼泪滚下来，拼命摇头。
徐世明松开手，厌恶地甩了甩：“滚下去。”
林悦踉跄着推开车门，跌坐在路边。黑色轿车扬长而去，尾气喷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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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岩站在阳台上，看着林悦跌跌撞撞地走进小区。她的头发散了，妆容也花了，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
他转身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看。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林悦推门进来。她的脸色惨白，眼神空洞。
“回来了？”程岩头也不抬地问。
林悦没说话，径直走向卧室。
程岩放下杂志，跟了过去。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林悦坐在床边，双手抱紧自己，肩膀微微发抖。
“程岩……”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遇到麻烦了。”
程岩在她身边坐下，语气平静：“什么麻烦？”
林悦抬起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徐世明……他威胁我。”
程岩皱眉：“威胁你什么？”
“他以为是我泄露了交易信息，说要杀了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程岩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别怕，报警吧。”
林悦猛地抓住他的手：“不行！报警的话，我的事就全曝光了！”
程岩抽回手，站起身：“你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
林悦愣住了：“你……你不帮我？”
程岩转身往外走：“我帮不了。”
---
深夜，林悦蜷缩在沙发上，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未读消息：
“明早十点，码头见。最后一次机会。”
她咬咬牙，删掉了消息。
程岩的卧室门关着，里面没有一丝光亮。林悦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房，推开门。
书桌上的电脑还亮着，屏幕保护程序缓缓流动。她犹豫了一下，点开浏览器。
历史记录里全是陌生的网址。她随便点开一个，页面跳转到一个监控系统的后台。
画面里，是她今天和徐世明见面的场景。
林悦的手开始发抖。
她继续翻找，在电脑的隐藏文件夹里发现了更多东西——她的行踪记录、通话录音、甚至她和不同男人的亲密照片。
她的呼吸几乎停滞。
最后，她点开一个名为“计划”的文档。
里面详细记录着程岩如何一步步引导她进入洗钱陷阱，如何向警方匿名举报，以及——如何让她彻底身败名裂。
林悦的眼前一阵发黑。
---
第二天一早，程岩走出卧室，发现林悦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两杯咖啡。
“起这么早？”他随口问道。
林悦抬起头，眼神冰冷：“坐。”
程岩挑了挑眉，拉开椅子坐下。
“咖啡凉了。”林悦推过一杯。
程岩没动，只是看着她：“有事？”
林悦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疯狂：“程岩，你真厉害。”
程岩面不改色：“什么意思？”
“我全都知道了。”
林悦的声音颤抖，“电脑里的文件，监控记录，还有你的‘计划’。”
程岩沉默了几秒，随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所以呢？”
林悦猛地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程岩放下杯子，缓缓站起身。他比林悦高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才刚开始。”他轻声说。
林悦的瞳孔骤然收缩。
---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警察！开门！”
林悦的脸色瞬间惨白。她后退几步，撞翻了椅子。
程岩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你逃不掉的。”
他拉开门，两名警察站在外面，手里拿着逮捕令。
“林悦女士，你涉嫌参与洗钱活动，请跟我们走一趟。”
林悦摇着头，一步步后退：“不……不是我……”
警察上前，抓住她的手臂。
“程岩！你陷害我！”她挣扎着尖叫。
程岩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被带走。
---
警车驶离小区后，程岩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解决了。”
电话那头传来笑声：“恭喜，计划很完美。”
程岩挂断电话，走到阳台上。远处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这才刚开始。”他对着空气说道。
---
林悦坐在警车后座，双手被铐住。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警察瞥了她一眼：“别乱动。”
林悦低下头，看到屏幕上跳出一条匿名消息：
“游戏继续。”
她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
6 深渊终局
警车鸣笛声渐渐远去，程岩关上窗户。
他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本地新闻正在播报一起金融案件，画面里林悦被警察押送的镜头一闪而过。
他关掉电视，走进书房。
电脑屏幕还停留在监控系统界面，十几个分屏显示着不同地点的实时画面。
其中一个画面里，徐世明正在办公室焦躁地踱步。
程岩打开抽屉，取出一个备用手机。他拨通了通讯录里唯一的号码。
“她已经被带走了。”
“材料都准备好了？”
“嗯，足够判十年以上。”
“徐世明那边？”
“按计划进行。”
挂断电话，程岩删除通话记录。
他从衣柜深处拿出一个黑色背包，检查里面的物品：手套、口罩、录音笔、折叠刀。
---
三天后，林悦获得保释。
她拖着行李箱走出看守所大门时，天空飘着细雨。没有出租车，也没有人来接她。
手机震动起来。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想知道真相吗？今晚八点，老工业区7号仓库。一个人来。”
林悦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手指微微发抖。她删掉短信，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哪儿？”司机问。
“滨海小区。”
“那是高档住宅区啊。”司机透过后视镜打量她憔悴的面容。
林悦没有接话。她看着窗外，雨水在玻璃上划出扭曲的痕迹。
---
程岩站在仓库二层的监控室里，面前的屏幕上显示着各个角度的监控画面。他看了看表：19:45。
仓库大门被推开，林悦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
她穿着宽松的卫衣，脸色苍白。
“我来了。”她的声音在空荡的仓库里回荡。
程岩按下控制台上的按钮。
仓库顶灯突然全部亮起，刺眼的白光让林悦抬手遮住眼睛。
投影仪自动启动，对面墙壁上开始播放视频。
画面里是林悦和不同男人在酒店房间的场景，时间戳显示这都是最近三个月内的记录。
林悦的呼吸变得急促：“谁在那里？”
“才三天不见，就听不出我的声音了？”程岩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
林悦猛地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程岩？是你做的这一切？”
“惊喜吗？”
程岩依然没有现身，“这些只是开胃菜。”
墙壁上的画面切换，显示出一系列银行转账记录和聊天截图。
“去年九月到今年三月，你通过徐世明介绍了至少十二个客户。”
程岩的声音冰冷，“每次抽成30%，总计获利87万6千元。”
林悦的指甲陷入掌心：“你跟踪我？”
“不只是跟踪。”程岩按下另一个按钮。
仓库角落的显示屏亮起，播放着林悦和徐世明在车里的对话。
画面清晰地记录下徐世明用刀威胁她的全过程。
“这段视频如果交给警方，徐世明至少会被判故意伤害。可惜，你们永远找不到原始文件。”
林悦突然冲向最近的摄像头：“你到底想要什么？钱？离婚？直说吧！”
“我要你体会什么叫绝望。”程岩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
林悦惊愕转身，看到程岩站在楼梯口。
他穿着黑色风衣，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你知道吗？”
程岩走下楼梯，“最可笑的是，你直到现在还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出轨报复。”
他点开平板上的文件，递给林悦。
屏幕上显示着一份医疗报告。
“胃癌晚期？”
林悦抬头，困惑地看着他，“这是谁的？”
“我父亲。”
程岩收回平板，“三年前，他投资的保健品公司卷款跑路，那是他的救命钱。”
林悦皱眉：“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徐世明就是那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
程岩的眼神变得锐利，“而你，是他最得力的帮凶。”
林悦后退两步：“我不知道这些……”
“你当然知道。”程岩调出一段录音。
录音里，林悦笑着说：“那些老头子的钱最好骗了，反正他们也活不了多久。”
林悦的脸色瞬间惨白：“这不是……”
“去年6月17日，君悦酒店1806房。”
程岩一字一顿地说，“需要我播放完整版吗？”
仓库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程岩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你的老朋友到了。”
大门被猛地踢开，徐世明带着四个壮汉冲了进来。他们手里都拿着钢管。
“贱人！”
徐世明指着林悦，“果然是你出卖我！”
“不是我！”
林悦惊慌地看向程岩，“是他设计的！”
徐世明这才注意到程岩：“你是谁？”
“林悦的丈夫。”
程岩平静地说，“也是送你进监狱的人。”
徐世明眯起眼睛：“原来是你！给我往死里打！”
四个壮汉冲向程岩。
程岩迅速后退，按下手中的遥控器。
仓库顶部的消防喷头突然启动，但不是水，而是刺鼻的红色烟雾。
“警察！不许动！”仓库四周突然冲出十几名持枪特警。
徐世明的人僵在原地。林悦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
程岩走到警官面前，递上一个U盘：“所有证据都在这里，包括他们刚才的暴力行为。”
警官点头：“程先生，感谢您的配合。”
当警察给徐世明戴上手铐时，他突然挣扎着冲向林悦：“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林悦呆滞地看着程岩：“你早就计划好了……”
“从发现你出轨那天开始。”
程岩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顺便说，你妈妈已经知道你做的一切了。”
林悦猛地抓住他的衣领：“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只是让她看清女儿的真面目。她现在拒绝见你。”
警察走过来给林悦戴上手铐：“林女士，你涉嫌组织卖淫和金融诈骗，请跟我们走一趟。”
程岩退到一旁，看着林悦被押上警车。
雨已经停了，月光照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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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后，程岩站在墓园里。
面前的新墓碑上刻着林悦的名字和生卒年月。死亡原因写着“自杀”。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是他们结婚时的合影。照片边缘已经泛黄。
“你本可以好好活着。”
程岩把照片放在墓碑前，“如果不是那么贪婪的话。”
他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墓园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窗降下，露出徐世明苍老了许多的脸。
“满意了？”徐世明沙哑地问。
“还不够。你的制药厂下周就会破产。”
徐世明冷笑：“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当然不。”
程岩系上安全带，“监狱里还有一份大礼等着你。”
车子发动，驶向远方。
后视镜里，林悦的墓碑渐渐变成一个小点，最后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