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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7-06 16:10:04

我曾以为枕边人是天使,发小是手足。直到他们笑着把我送上飞往缅甸的飞机。

第一章 蜜罐

我叫任明,今年三十,在一家汽修厂当师傅。

赵乐是我老婆,结婚三年,街坊邻居都说我上辈子烧高香,才能娶到她。

她是真的好看,不是那种网红脸。

是看一眼就让人心里发颤的那种,笑起来眼角弯弯,能把我的魂勾走。

我工资不高,但总想着把最好的给她,发了工资先给她买新裙子,自己啃一个星期馒头都乐意。

元宿是我发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他家条件不好,我妈总叫他来家里吃饭,我俩好得能穿同一件衣服。

他脑子活,早些年去南方闯荡,听说混得不错,隔三差五给我寄烟寄酒。

那天晚上,赵乐穿着新买的真丝睡裙,靠在我怀里,手指划着我的胸口。

“老公,元宿说他在缅甸搞了个新项目,缺个信得过的人帮忙,工资是你现在的五倍。”

我手一顿,把嘴里的烟摁灭:“缅甸?那地方乱不乱啊?”

“不乱的,元宿都在那边待半年了,说那边机会多,好多人都赚大钱回来了。”

她仰起脸,蹭着我的下巴,“你看咱们,想换个大点的房子都难,去干两年,攒够钱就回来,好不好?”

我有点犹豫,毕竟是异国他乡。

没过两天,元宿给我打了视频电话,背景是个看起来挺豪华的办公室。

“明子,我这边真是缺人,你过来,我给你安排个轻松的活儿。

管吃管住,两年,保证你能带着几十万回家,到时候给赵乐买套大别墅。”他拍着胸脯,还是那副仗义的样子。

“可是……”

“可是什么?咱们兄弟还能骗你?”

元宿打断我,“赵乐都跟我说了,她也想让你多赚点,你就当为了她,过来试试,不行我再给你买机票回来。”

挂了电话,赵乐又跟我磨了半宿,说她一个人在家会乖乖的,让我放心去。

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那点犹豫慢慢没了。

是啊,为了她,为了我们的未来,拼两年又何妨。

我跟厂里辞了职,同事都羡慕我,说我有个好发小,能带着赚钱。

出发那天,赵乐去机场送我,眼圈红红的,给我塞了一兜吃的。

“到了给我打电话,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她抱了抱我,身上还是我熟悉的香水味。

元宿也来了,帮我拎着行李,拍我肩膀:“放心,到了那边一切有我。”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心里全是对未来的憧憬。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别,就是地狱的开始。

第二章 陷阱

飞机在缅甸的一个小机场降落,跟国内的没法比,破破烂烂的,空气中都是一股怪味。

元宿没来接我,说是公司临时有急事,让他的“同事”来接。

来的是两个男人,皮肤黝黑,眼神凶巴巴的,不怎么说话。

“元宿呢?”我问。

其中一个人扯了扯嘴角,像是笑,又不像:“元哥忙,先带你来住的地方。”

他们开着一辆破旧的皮卡车,一路颠颠晃晃,越走越偏,周围从稀稀拉拉的房子变成了荒郊野岭。

我心里有点发毛,掏出手机想给元宿打个电话,却发现没信号。

“这里怎么没信号?”

“山里,正常。”另一个人冷冰冰地说。

皮卡车停在一个铁丝网围起来的院子外,大门是铁皮的,上面焊着尖刺。

院子里有几排平房,看起来像个废弃的工厂,门口站着两个拿着棍子的人,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们。

“这就是住的地方?”我皱起眉。

“进去。”那两人推了我一把。

我被推进院子,铁皮门“哐当”一声关上,还上了锁。

院子里稀稀拉拉站着十几个人,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麻木,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

“元宿呢?让他出来见我!”我喊了一声。

没人理我,只有那两个带我来的人,把我的行李扔在地上,翻了个底朝天,把我的钱包、身份证、手机全拿走了。

“你们干什么!还给我!”我想去抢。

“砰”的一声,我被其中一个人踹倒在地,肚子火辣辣地疼。

“老实点!”他恶狠狠地说,“从今天起,听话,有你一口饭吃,不听话,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我趴在地上,疼得喘不过气,看着他们拿着我的东西走了。

周围那些人只是麻木地看着,没人说话,也没人敢动。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元宿呢?赵乐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看起来年纪比我大的男人走过来,低声说:“别喊了,没用的,我们都是被骗来的。”

“被骗来的?”我愣住了,“这是哪儿?”

“诈骗园区。”他叹了口气,“来了,就别想轻易走了。”

诈骗园区?

这四个字像一道雷劈在我头上。

我想起元宿在视频里的样子,想起赵乐红红的眼圈,想起他们说的高薪工作……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

我最好的兄弟,我最爱的老婆,联手把我推进了这个火坑。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我几乎窒息。

晚上,他们给我们端来一盆黑乎乎的东西,像是猪食,散发着馊味。

我没胃口,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个年纪大的男人叫老陈,他劝我:“吃点吧,不吃没力气,在这里,活着最重要。”

我看着那盆东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还是强迫自己咽了几口。

是啊,活着最重要。

可我怎么活下去?

第三章 炼狱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被叫醒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站在前面,手里拿着一根电棍,滋滋地响。

“从今天起,所有人跟我学话术,每天必须完成五万的诈骗额度,完不成的,有你们好受的!”他声音洪亮,带着威胁。

我们被带进一间屋子,里面摆着几十台旧电脑,屏幕上是各种聊天软件的界面。

他们给我们发了话术本,上面全是骗钱的套路,冒充客服退款、杀猪盘、网络贷款……

“都看清楚了,照着念,谁敢耍花样,这东西可不认人!”横肉男晃了晃手里的电棍。

我坐在电脑前,看着那些肮脏的话术,手脚冰凉。

让我去骗别人?我做不到。

横肉男走过来,看我半天没动,一巴掌扇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

“看什么看?赶紧聊!”

我咬着牙,没说话。

他见我不动,直接把电棍怼在我胳膊上。

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我浑身抽搐,疼得叫出声来,眼前阵阵发黑。

“下次再不听话,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他恶狠狠地说。

我趴在桌子上,胳膊还在发麻,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不是因为疼,是因为绝望。

这就是元宿和赵乐给我安排的“好工作”?

我开始被迫学着骗人,按照他们给的话术,加好友,聊天,诱导别人转账。

我尽量敷衍,半天也没骗到一分钱。

晚上,我被拖到院子里,横肉男让我跪下。

我不跪,他一脚踹在我膝盖后面,我“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今天没完成任务,给我打!”

两个打手过来,拿着胶皮棍,一下下打在我背上、腿上。

疼,钻心的疼,感觉骨头都要断了。

我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滴在地上。

周围的人还是麻木地看着,他们大概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打了十几分钟,他们才停手。

我趴在地上,像一条死狗,浑身没有一处不疼。

老陈把我扶回屋里,给我擦了点药。

“别硬扛,没用的,”他叹着气,“在这里,命不如狗,想活下去,就得听话。”

我闭上眼睛,眼泪又流了出来。

赵乐,元宿,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学着“工作”,不是为了钱,是为了少挨点打。

我看着那些被我骗的人,心里充满了愧疚,可我没办法。

有一次,我骗了一个老太太五千块钱,她说是她的养老钱。

那天晚上,我吐了好几次,整晚没睡着。

横肉男却很高兴,给了我一个馒头作为奖励。

我拿着那个馒头,像拿着一块烙铁。

这就是用别人的痛苦换来的“奖励”。

园区里每天都有人被打,因为没完成任务,因为想逃跑,因为稍微有点反抗。

有个小伙子,才二十出头,被打得受不了,想爬铁丝网逃跑,被发现了。

他们把他吊在院子里的树上,用皮鞭抽,用电棍电,最后打得他奄奄一息。

然后,他们把他拖走了,再也没回来。

老陈说,他大概是被埋了,或者扔去喂狗了。

我看着那棵树,浑身发冷。

这就是地狱,活生生的地狱。

第四章 绝望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越来越瘦,身上的伤好了又添新的,旧的疤痕层层叠叠。

我学会了麻木,学会了伪装,学会了用最快的速度骗到钱,只为了能安稳地睡一觉,能吃到一口稍微像样的饭。

我不再想赵乐和元宿了,想一次,心就像被刀割一次。

他们偶尔会给园区的“老板”打电话,问我的情况。

老板总是笑着说:“任明很听话,做得不错,放心吧。”

我知道,他们不是关心我,是关心我能不能给他们骗来更多的钱。

原来,我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赚钱的工具。

有一天,老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电脑,能连上网。

他让我跟赵乐视频。

屏幕亮起,赵乐出现在画面里,她瘦了点,但看起来气色很好,穿着新衣服,化着精致的妆。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所有的伪装都崩溃了。

“乐乐……”我声音哽咽,说不出话。

“明哥,你在那边还好吗?”她脸上带着笑,眼神却有点闪躲。

“我不好……乐乐,救我,我想回家……”我哭着说,“这不是人待的地方,他们打我,逼我骗人……”

“明哥,你别胡说,”她皱起眉,“元宿说那边就是管理严了点,你好好干,赚够钱我们就能买大房子了。”

“买房子?”我看着她,心彻底凉了,“你知道我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快被打死了!是元宿,是你,你们骗了我!”

“任明,你怎么说话呢?”元宿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出现在屏幕里,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们是为了你好,你别不知好歹。”

“为了我好?把我骗到这种地方,就是为了我好?”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老板在旁边拍了拍我肩膀,力道很大,带着威胁。

“好了,别说了,”赵乐避开我的目光,“你好好听话,我们挂了。”

视频被挂断了。

我瘫坐在地上,眼泪流干了。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他们根本不会救我,他们巴不得我死在这里,这样就没人知道他们的丑事了。

那天晚上,我没吃饭,也没睡觉。

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第一次有了想死的念头。

或许,死了,就解脱了。

第五章 挣扎

我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每天机械地完成任务,不反抗,也不说话。

老陈劝我:“别这样,人活着,总有希望。”

希望?我还有什么希望?

家人?我父母早逝,没什么亲人。

朋友?最好的朋友把我卖了。

爱人?最爱的人眼睁睁看着我掉进地狱,还在旁边催我快点爬。

我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对什么都不在乎。

直到有一天,园区里来了一个新人,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叫小林。

他跟我刚来时一样,又惊又怕,不肯听话。

横肉男要打他,我不知怎么的,冲上去挡在了他前面。

“别打他,他刚来,不懂规矩,我教他。”

横肉男愣了一下,笑了:“行啊,任明,还学会做好人了?”

他没再打小林,转身走了。

小林感激地看着我:“谢谢哥。”

我没说话,拉着他回到电脑前。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他,也许是在他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也许是不想再看到有人像我一样绝望。

我开始教小林怎么敷衍,怎么在完成任务的同时,尽量少骗点钱,怎么避开那些打手的注意。

小林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

有他在身边,我好像不再那么孤单了。

我们偶尔会偷偷说几句话,说家里的事,说以前的生活,说出去的希望。

“哥,你说我们能出去吗?”小林问我。

“能,”我看着他,也像是在对自己说,“只要活着,就有机会。”

从那天起,我开始留意园区的情况。

这个园区不算大,有两个门,一个正门,一个后门,都有人看守。

围墙是铁丝网,上面有尖刺,但有些地方看起来不太结实。

打手们晚上会换班,中间有十几分钟的空隙。

我把这些都记在心里,一个逃跑的计划慢慢在我脑子里形成。

我跟小林说了我的计划。

他眼睛一亮:“哥,我跟你一起!”

“很危险,”我说,“如果被抓住,可能会死。”

“死也比在这里当狗强!”小林咬着牙说。

我们开始偷偷准备。

每天吃饭的时候,我们会藏一点馒头,攒起来当路上的干粮。

我们还找到两根磨尖的铁棍,藏在床底下,作为防身的武器。

逃跑的日子定在三天后的晚上。

那几天,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被发现。

老板好像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找我谈了几次话,问我是不是想家里了。

我都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说想好好干活,早点赚够钱回家。

他没怀疑我。

终于,到了那天晚上。

夜很深了,园区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打呼声。

我和小林悄悄起床,摸到后门的位置。

换班的时间快到了。

我们屏住呼吸,看着两个打手离开,另两个还没来。

就是现在!

我和小林冲到铁丝网前,用铁棍使劲撬那些不结实的地方。

铁丝网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我们手忙脚乱,终于撬开了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口子。

“快!”我低声说。

小林先钻了出去。

我刚要钻,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喊声:“有人逃跑!”

是巡逻的打手发现了我们!

我心里一紧,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拼命往外钻。

铁丝划破了我的胳膊和后背,火辣辣地疼,但我感觉不到。

“站住!”

身后传来脚步声和骂声,还有枪声!

子弹嗖嗖地从耳边飞过。

我和小林拼命往前跑,冲进了漆黑的树林里。

树林里很密,杂草丛生,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不敢回头。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听不到身后的声音,我们才停下来,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月光透过树叶照下来,照亮我们满是伤痕的脸。

“我们……逃出来了?”小林声音颤抖。

我看着天上的月亮,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

是的,我们逃出来了。

虽然前路未知,但我们自由了。

第六章 逃亡

树林里很冷,晚上的风一吹,身上的伤口更疼了。

我和小林靠在一起,互相取暖。

“哥,我们现在去哪儿?”小林问。

“往南走,”我说,“南边离边境近,也许能找到回国的路。”

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吃了点藏起来的馒头,继续赶路。

缅甸的山林里很危险,到处都是毒虫猛兽,还有那些拿着枪的武装分子。

我们不敢走大路,只能在树林里穿行,渴了就喝溪水,饿了就找野果。

身上的伤口发炎了,又疼又痒,但我们不敢停。

我们不知道走了多久,白天躲在山洞里休息,晚上赶路。

有一次,我们遇到了一群武装分子。

他们拿着枪,拦住了我们。

我和小林吓得浑身发抖,以为死定了。

还好,他们只是抢了我们身上仅有的一点吃的,没杀我们。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们瘫在地上,半天没缓过来。

“哥,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小林哭着问。

“不会,”我咬着牙,“我们已经逃出来了,不能就这么死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凭着感觉往南。

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鞋子也磨破了,脚底板全是血泡。

有一天,我们看到了一个小村庄。

村里的人看着我们,眼神很警惕。

我们找了个会说中文的老人,问他这里离边境还有多远。

老人说:“不远了,再走两天,就能到了。”

听到这句话,我和小林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老人看我们可怜,给了我们一些吃的,还让我们在村里休息了一晚。

我们绕着走,有时候要多走好几天的路。

有一次,我们差点被巡逻的士兵抓住,还好我们反应快,躲进了草丛里,才没被发现。

终于,在一个清晨,我们看到了一条河。

河对岸,就是中国的土地。

我和小林趴在河边,看着对岸飘扬的五星红旗,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我们终于回来了。

过河的时候,水流很急,我们差点被冲走,但我们死死地抓住对方的手,拼命往对岸游。

当脚踏上中国土地的那一刻,我跪在地上,抱着小林,放声大哭。

我们自由了。

第七章 归来

回国那天,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边境的警察把我们送到医院,检查、消毒、包扎伤口,每一步都像在剥我的皮。

身上的伤能治,心里的窟窿,怎么填?

记者来采访,我没说什么,只是抱着膝盖,坐在病床上发呆。

他们给我找了新衣服,干净的,带着阳光的味道,可我穿上,总觉得像偷来的。

小林比我恢复得快,他家里人来接他,临走时抱着我哭:“哥,谢谢你。”

我拍了拍他的背,说不出话。

我们都逃出来了,可有些东西,永远留在了那片丛林里。

出院那天,我去了银行。

卡是我以前用的,我试着输了密码,竟然还能用。

里面只有几百块钱,是我走之前剩下的。

我又查了赵乐的卡,那是我们的联名卡。

里面有五十万。

五十万。

我看着那个数字,笑了,笑得眼泪直流。

这就是我在地狱里挣扎一年多,用尊严和血汗换来的钱。

他们用得真安心啊。

我找了个最便宜的旅馆住下,镜子里的人,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满身疤痕,像个鬼。

我不敢回家,那个曾经充满赵乐笑声的家,现在一定成了她和元宿的爱巢。

我开始打听他们的消息。

以前的同事说,赵乐换了大房子,买了新车,整天打扮得光鲜亮丽,和元宿出双入对,大家都以为元宿是她的新男朋友,没人知道我的存在。

“元宿现在可牛了,开了家投资公司,听说赚了不少钱。”同事羡慕地说。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肉里,不觉得疼。

投资公司?

用我的命换来的公司吧。

夜里,我还是会做噩梦,梦见铁丝网,梦见电棍,梦见那个被吊在树上的小伙子。

每次惊醒,浑身都是冷汗。

我看着窗外的灯火,心里有个声音越来越清晰。

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们把我推进地狱,我就要把他们也拉下来,让他们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第八章 布局

我花了一个月时间恢复身体,也花了一个月时间,摸清了赵乐和元宿的底细。

元宿的公司在市中心的写字楼里,不大,就几个人,说白了就是个空壳子,用骗来的钱撑场面。

赵乐成了“元总夫人”,每天逛街、做美容,日子过得滋润。

他们以为我死在了缅甸,早就没了防备。

真好。

我开始行动。

我用身上仅剩的钱,买了个二手手机,办了张新卡。

然后,我找到了阿坤。

阿坤是我在缅甸认识的,他不是被骗去的,是自愿在园区里当“中介”,帮老板物色新的“货源”,能拿提成。

后来他因为分赃不均,和老板闹翻,偷偷跑了,据说也回了国。

我通过以前在园区里记下的一个模糊联系方式,辗转找到了他。

在一个烟雾缭绕的网吧包间里,我见到了阿坤。

他比在缅甸时胖了点,眼神还是那么贼。

“任明?”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命真大,居然能活着回来。”

“托你的福。”我语气冰冷。

他收敛了笑,掏出烟递给我:“有事?”

“我想找你帮个忙。”

“什么忙?”

“帮我把两个人,送到泰国的园区里。”

阿坤眼睛亮了:“泰国?那边最近查得严,但价钱高。”

“多少钱?”

“一个人,二十万。”

“我没那么多。”我看着他,“但我可以告诉他们,有个赚大钱的机会,让他们自己送上门,你只需要在中间搭个桥,事成之后,给你十万。”

阿坤想了想,点头:“可以,只要他们愿意去,我能搞定。但人得是‘干净’的,别惹麻烦。”

“放心,他们比谁都想赚钱。”

我和阿坤敲定了细节。

泰国那边的园区,比我待的那个更黑,不仅搞诈骗,还涉及别的勾当,进去的人,基本没可能活着出来。

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用新手机号,给元宿发了条短信,用的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元总,听说您眼光独到,有个泰国的项目,利润丰厚,想跟您聊聊。”

元宿果然上钩了,很快回了电话。

“你是谁?什么项目?”他的声音带着傲慢。

“电话里说不清,我在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等您,您来了就知道,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元宿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鱼儿,要上钩了。

第九章 诱饵

我在咖啡馆里等了半小时,元宿来了。

他穿着名牌西装,戴着金表,头发梳得油亮,和在缅甸视频里那个“豪华办公室”里的他,判若两人。

他身后跟着两个保镖,大概是这一年“发达”了,学会了摆谱。

“是你找我?”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轻蔑。

我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和他站在一起,像个乞丐。

“元总,请坐。”我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他没坐,保镖往前一步,想把我赶走。

“别急,”我拿出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看看这个。”

照片是阿坤给我的,是泰国那个园区的“办公区”,看起来像个正规的工厂,里面的人穿着统一的工作服,脸上带着“笑容”——当然,那是被强迫的。

“这是啥?”元宿皱眉。

“泰国的一家电子厂,”我编着早就想好的说辞,“老板是我亲戚,最近接了个大订单,缺人手,特别是懂管理的。”

“我对开工厂没兴趣。”元宿转身要走。

“月薪十万,美金。”我慢悠悠地说。

元宿脚步顿住了。

他转过身,重新打量我:“你说什么?”

“月薪十万美金,请一个懂管理、能吃苦的人,去那边负责招工和日常管理,干一年,还能拿分红,最少一百万美金。”我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平静,“我知道元总您生意做得大,但这笔钱,也不算小数目吧?”

元宿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他坐下来,拿起照片仔细看。

“真的假的?”

“我没必要骗您,”我拿出阿坤准备好的一份假合同,“这是初步协议,您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安排您去泰国考察,所有费用我出。”

元宿盯着合同,手指在桌子上敲着,显然在盘算。

他这种人,贪得无厌,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什么都敢干。

“为什么找我?”

“我以前在缅甸待过,听人说元总是做大事的人,胆子大,有魄力,这事儿,就得找您这样的人。”我故意提到缅甸,看他的反应。

他眼神闪了一下,很快掩饰过去:“我考虑考虑。”

“可以,但机会不等人,那边催得紧。”我站起身,“这是我的电话,想好了联系我。”

我没回头,走出咖啡馆时,后背全是汗。

不是怕,是兴奋。

元宿,赵乐,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第十章 上钩

第二天,元宿就给我打了电话。

“我想好了,”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我要去泰国考察。”

“明智的选择。”我冷笑。

“不过,我不能一个人去,”他说,“我得带我女朋友一起去,她懂点英语,能帮上忙。”

我心里笑了。

赵乐,你也跑不了。

“可以,越多人才越好。”

“什么时候能走?”

“三天后,我订机票。”

挂了电话,我立刻联系阿坤。

“搞定了,两个人,三天后出发。”

“没问题,泰国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保证‘热情接待’。”阿坤笑得阴狠。

接下来的三天,元宿每天都给我打电话,问东问西,确认细节。

他越急,我越冷静。

我给他发了伪造的工厂资料,发了泰国那边的“风景照”,把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

出发前一天,元宿又约我见面,给了我一个信封。

“这是定金,”他笑得虚伪,“事情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两万块钱。

用我的钱,给我定金,真有意思。

“元总放心,一定办妥。”我把钱收起来。

他又问了些泰国的情况,我都按照阿坤教的,一一应付过去。

临走时,他拍了拍我肩膀:“兄弟,以后跟着我干,有你的好日子过。”

我看着他的手,想起了在缅甸被他“同事”踹倒在地的那一刻。

“一定。”我笑着说,心里却在滴血。

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见赵乐和元宿被关进了铁丝网,被打得跪地求饶。

我站在外面,冷冷地看着。

醒来时,我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第十一章 重演

出发那天,我去机场送他们。

赵乐穿着漂亮的连衣裙,戴着墨镜,挽着元宿的胳膊,像去度假。

看到我,她只是瞥了一眼,连个笑脸都没有,大概觉得我这种“底层人”不配和她说话。

真好,还没忘了怎么看不起人。

“机票都办好了,到了那边,会有人接你们。”我把机票递给元宿。

“行,等我们的好消息。”元宿接过机票,意气风发。

他们过安检的时候,赵乐回头看了一眼,好像觉得我有点眼熟,但很快就转过去了。

也是,我现在这副样子,她怎么可能认出来。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站在机场大厅,看着大屏幕上的航班信息,掏出手机,给阿坤发了条短信:“鱼已上钩。”

阿坤回了个“OK”的表情。

我走出机场,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一年多了,我第一次觉得,阳光是暖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在等消息。

第四天,阿坤给我打了电话。

“搞定了,”他的声音带着得意,“人已经进了泰国的园区,反应和你当初差不多,又哭又闹,被打了一顿,老实多了。”

“赵乐呢?”我问。

“那女的长得不错,园区老板挺‘喜欢’,没让她干重活,不过……”阿坤笑了笑,“你懂的,长得好看,有时候更惨。”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不是心疼,是痛快。

赵乐,你不是最喜欢用脸勾引人吗?现在,好好享受吧。

“元宿呢?”

“他还嘴硬,说认识这个认识那个,结果被打得更狠,现在跟条狗似的,听话得很。”

“很好。”我挂了电话。

我去了以前和赵乐住的那个小房子。

房子已经租给了别人,我站在楼下,看着那个熟悉的窗口,想起了她靠在我怀里,说要和我换大房子的样子。

真是讽刺。

我又去了元宿以前住的地方,那个破旧的出租屋,现在也空着。

我在附近的面馆,点了一碗面,和以前经常跟元宿一起吃的那种一样。

面还是那个味道,人却不是了。

吃完面,我走在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突然觉得很迷茫。

报复了,然后呢?

我身上的伤疤不会消失,那些噩梦也不会停止。

可我不后悔。

他们欠我的,这只是利息。

第十二章 恶果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找了个汽修厂的工作,重新当起了师傅。

同事们都说我话少,不爱笑,但手艺好,老板很器重我。

我没再联系阿坤,也没再打听赵乐和元宿的消息。

我知道,他们的日子,只会比我在缅甸时更惨。

泰国那个园区,我听阿坤说过,比缅甸的更黑暗,女人要么被当作玩物,要么被逼着用身体骗钱,男人则要干最累的活,完不成任务,就是往死里打。

而且,泰国那边的老板更狠,逃跑的人,抓住了直接打断腿,扔到山沟里喂野狗。

有一天,我在网上看到一条新闻,说泰国警方捣毁了一个跨境诈骗园区,解救了几十名受害者。

我心里一动,点开看。

新闻里没提名字,只有一些模糊的照片。

但我一眼就认出了赵乐。

她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眼神空洞,被警察扶着,像个破败的娃娃。

还有一个男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走路一瘸一拐,虽然看不清脸,但我知道,那是元宿。

他们居然被救了?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没过几天,阿坤给我打电话,语气很紧张。

“任明,出事了!泰国那个园区被端了,赵乐和元宿被救出来了,现在可能在回国的路上!”

“知道了。”我很平静。

“你不担心?他们要是回来认出你,肯定会报复的!”

“报复?”我笑了,“他们现在自身难保,还有力气报复?”

阿坤还想说什么,我挂了电话。

我不怕他们回来。

我倒希望他们回来。

我要让他们看看,我现在过得很好,而他们,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我要让他们活在恐惧和绝望里,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这,才是最好的报复。

第十三章 对峙

半个月后,赵乐和元宿回来了。

他们是被遣送回国的,身上没带一分钱,还带着一身的伤和病。

新闻上报道了他们的事,虽然打了马赛克,但还是有人认出了他们。

“那个女的不是赵乐吗?怎么会去搞诈骗?”

“还有元宿,怪不得他赚那么多钱,原来是骗来的!”

他们成了街坊邻居嘴里的笑柄,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

元宿的公司倒闭了,房子车子被查封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赵乐也没了以前的风光,脸上长了很多疮,大概是在泰国被折磨的,怎么遮都遮不住。

他们租了个最便宜的地下室,每天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但他们还是找到了我。

那天我下班,刚走出汽修厂,就被两个人拦住了。

是赵乐和元宿。

赵乐瘦得脱了形,眼神怨毒地看着我:“任明!是你!是你把我们送进去的!”

元宿也盯着我,眼睛里布满血丝,像要吃了我:“我就觉得你眼熟!原来是你这个混蛋!”

“是又怎么样?”我看着他们,语气平静。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赵乐尖叫着,想扑过来打我,被元宿拉住了。

“为什么?”我笑了,指着自己身上的疤痕,“你们看看这些!再摸摸自己身上的伤!想想为什么!”

“我们那是为了你好!”元宿还在嘴硬。

“为了我好?把我骗到缅甸当奴隶,为了我好?”我一步步逼近他们,“你们用我的血和汗换大房子、开好车的时候,想过为了我好吗?”

他们被我逼得连连后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我在缅甸被打得半死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在逛街,在喝酒,在嘲笑我这个傻子吧!”

“我亲眼看到有人被活活打死,有人被扔去喂狗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在计划着怎么花我骗来的钱吧!”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引来了周围的人围观。

“你们把我推进地狱,就该想到,有一天,我会把你们也拉下来!”

赵乐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不是因为后悔,是因为委屈,好像她才是受害者。

元宿咬着牙,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朝我刺来。

“我杀了你!”

我早有防备,侧身躲开,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他疼得蜷缩在地上,手里的刀掉了。

周围的人惊呼起来,有人报了警。

警察很快来了,把元宿和赵乐带走了。

带走的时候,赵乐还在哭喊:“是他害我们!是他害我们!”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被押上警车,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

第十四章 余生

赵乐和元宿因为参与跨境诈骗,被判了刑。

元宿情节更严重,判了十年。

赵乐判了五年。

开庭那天,我去了。

他们穿着囚服,头发花白,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

看到我,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恨,但更多的是绝望。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被法警带走。

走出法院,阳光正好。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浑身都轻松了。

我辞掉了汽修厂的工作,离开了这座城市。

我去了一个南方的小城,租了个小房子,找了份修车的活儿,日子过得平静。

我还是会做噩梦,但次数少了。

有时候,我会去海边,看着大海,坐一下午。

海风吹在脸上,咸咸的,能吹散很多东西。

有一天,我收到一封信,是监狱寄来的,寄信人是赵乐。

我犹豫了一下,拆开了。

信上的字歪歪扭扭,大概是在里面受了不少苦。

她没道歉,只是说她很后悔,不该贪慕虚荣,不该相信元宿。

她说她知道错了,让我原谅她。

我把信撕了,扔进了垃圾桶。

原谅?

有些伤害,是永远无法原谅的。

就像我身上的疤痕,永远不会消失。

但我也不会再恨了。

恨太累了,我不想再被过去的事困住。

我要好好活着。

为了那些没能从园区里出来的人,也为了我自己。

日子还在继续,每天修车、吃饭、睡觉,平淡,却踏实。

偶尔,我会想起在缅甸的日子,想起小林,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拿出手机,翻出小林的联系方式,给他发了条短信:“最近好吗?”

很快,他回了:“哥,我挺好的,在老家找了份工作,准备结婚了。你呢?”

我笑了,回复他:“我也挺好的,祝你幸福。”

放下手机,我看着窗外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真好。

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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