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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06 02:21:12

1 命运天平

冷风像钝刀子,刮着陈默凌晨一点的归途。路灯昏黄的光线将他疲惫的影子抻长又压扁,像条无家可归的狗。西装外套皱巴巴地裹在身上,下摆糊着一大块深色的油渍——那是便利店滚烫泡面汤最后的印记,像他这半年生活留下的耻辱疤。手机在口袋里闷闷地震了一下,又一下。他不愿看,却像被无形的线牵着,手指滑开屏幕。

房东的红字刺眼如刀:“再不交租,卷铺盖走人”!

部门群里,一张冰冷透明的表格高悬,“陈默垫底”四个字砸进眼底,瞬间把他钉在原地——这是第六个月垫底了。一股冰寒和一股辛辣同时在胃里翻滚。他扯了扯嘴角想笑,手指却死死捏着手机边缘,指节发白,青筋突突直跳,仿佛要捏碎这讽刺的现实。三个月前的画面轰然涌入脑海:林晚站在他们狭窄小屋的门口,眼眶通红得像要滴血,声音却冷得像淬了冰:“陈默,我真不是嫌你兜里没钱!我是恨你这副连挣扎一下都懒得的样子!你自己看看,你眼里还有光吗”?那句话像淬毒的针,扎在心头,至今还在隐隐作痛。

路灯的光芒尽头,街心公园角落里,一星幽绿的光点在梧桐树浓密的阴影下诡异地闪烁。一台几乎被世界遗忘的自动贩卖机瘫在那里,通体红漆剥落殆尽,露出斑驳丑陋的铁皮,“可乐”招牌褪色得只剩暧昧的淡粉轮廓。唯有投币口那豆大的绿灯,像个冰冷窥视的独眼。“呵,光?运气?”陈默发出一声沙哑的嗤笑,带着自嘲、绝望和破罐子破摔的狠劲。他摸索着裤子口袋,指尖只触到一枚孤单冰冷的五块钱硬币,边缘磨得光滑。他对着那“独眼”比了个毫无意义的手势,“哐当”一声,硬币滑入深渊。他用力砸向标着冰可乐的模糊按钮。机器沉默着,像在嘲笑,出货口空空如也。顶部的裂口却像呕吐般,吐出一张发脆发黄的纸片,像来自古墓的书简。纸上是冰冷方正的打印体:**【命运天平】

请选择你要抵押的物品(抵押物需等价):

1. 爱情运的光泽

2. 财运的脉流

3. 健康运的基石

4. 寿命的长河**

2 财运逆袭

陈默愣了一下,随即被更大的荒谬感淹没。恶作剧?还是哪个神棍的无聊把戏?他嗤笑出声,指尖刚碰到纸面,那枚绿灯“独眼”骤然熄灭,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财运。”他几乎是恶狠狠地,用笔尖在纸片上划开一道深痕,“还有什么比这更糟?反正……早就一无所有了。”

第二天清晨,主管那张平常写满不耐烦的脸,竟拧出一个近乎谄媚的笑容。粗糙的大手重重拍在他肩膀上:“陈默!行啊你小子!昨天那个方案……绝了!客户拍案叫绝!这个月,涨薪!”陈默被拍得一个趔趄,脑子嗡嗡作响——他昨天只草草写了几行狗屁不通的字。可主管眼中明晃晃的赞赏,涨薪单上陡然跳升的数字,像强效迷药,瞬间麻痹了所有疑虑。“运气……来了?”心脏被一种滚烫而陌生的东西填满,烫得他眼眶发酸。

从此,命运的齿轮被强行抹上润滑油。他仿佛成了宇宙的中心点:卡死的项目一夜畅通,傲慢的合作方主动弯腰签约,连总爱挤兑他的同事老王,都学会了泡好咖啡毕恭毕敬地端来,脸上堆着虚假又真诚的笑。“默哥!这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啊!”小王端着杯齁甜的奶茶凑近,小眼睛里闪着光,“上周还听你愁房租呢,这就起飞了?啥秘籍啊?”陈默仰靠在新的真皮转椅里,指尖惬意地划过丝滑扶手,像触着流沙般流逝的欲望满足感。“靠自己呗。”他吐着烟圈,望着窗外林立的高楼,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云端。话音未落,一股空茫猛地攫住他:“你刚……说签什么来着?”他眨眨眼,望着小王。“就上周那个项目的确认单啊!老大您早上还催我紧着办呢……”小王皱紧眉头,担忧地凑近,“默哥,你这脸色差得很……昨天开会,你差点把自己叫了别人名儿!”陈默心底蹿过一丝凉气,却很快被银行卡里膨胀的数字压下去。他买了更多笔挺昂贵的西装,搬进带明亮落地窗和宽敞阳台的公寓,夜晚眺望城市霓虹时,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的战利品。可代价清晰可见:失眠像附骨之疽,头发大把掉落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记忆像漏了底的沙袋,刚放下车钥匙,转身就不知身在何处。某个加班的深夜,他再次鬼使神差地走到街心公园那棵梧桐树下,掏出钱包里的大钞塞进幽绿的“独眼”。冰冷的机器,再次吐出那张泛黄的纸片。他又一次在“财运”上狠狠画下了钩。

升职部门主管的那晚,庆功宴觥筹交错。酒精像滚烫的岩浆在血管里奔腾,不知是谁起哄翻他手机里的“美照”,混乱中不知谁的手滑过屏幕。第二天在奢华大床上头痛欲裂地醒来,通讯录里少了一个名字,一个头像灰暗了。点开时,心里像被挖空了一块,可那空洞里是什么?他死活想不起来。

直到小王在茶水间拽住他。小王看着他深陷发青的眼窝和惨白的脸色,声音压得极低:“默哥……你真不记得林晚了?你说她写字,那个‘心’字钩起来圆圆的,像……像你最爱吃的小汤圆……” “心”字!轰隆——!陈默僵在原地,心脏像被重锤击中!一股模糊而滚烫的暖流在胸腔里左冲右撞。碎裂的记忆闪回:昏暗灯光下,小女孩递过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水汽氤氲了她长长的睫毛;书桌边,她皱着眉头一笔一划写字,“心”字最后一笔总固执地拐成笨拙又温暖的圆弧……汤圆。是林晚!他像疯了一样翻找手机,想抓住那缕暖意,可记忆蒙了厚厚的雾,她的脸、她的笑、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恐慌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现在有了钱和地位,可她的失望、她的眼泪呢?那份空白比任何羞辱都更让他窒息!

又是一个熬到凌晨两点的项目,他机械地走回空荡荡的公寓楼。路过公园时,腿不由自主地拐进去,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走向梧桐树。弯腰想拾起机器吐出的纸片,视线却捕捉到泥地上另一张蜷缩的纸片,像只折翼的蝶。他下意识地捡起,抖开。目光触及的刹那,如遭雷击!泛黄的纸片上,是一行娟秀却颤抖的手写字迹,每一笔都像用尽全身力气刻进去的:“抵押品:十年寿命

所求:换他回心转意注:值当”

那个弯钩!那个圆圆的、笨拙的、独一无二的心字弯钩!是林晚的字!

整个世界在陈默眼前骤然定格,随即如同镜子般轰然炸裂!所有的遗忘、迷茫、被掩埋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裹挟着震耳欲聋的海啸声,冲垮了他大脑的堤坝——三个月前他鬼迷心窍画下的勾,分手后林晚在公园暗处看他啃泡面的模样,她偷偷跟着他发现这台机器的场景,还有她抵押的十年寿命! “林晚——!!!!!”一声凄厉得不像人声的嘶吼撕裂死寂的夜!陈默攥着滚烫的纸片,疯了一样冲出公园,掏出手机疯狂按动那个刻在骨子里的号码。听筒里只有永无止境的、冰冷空洞的嘟……嘟……嘟……

微信!他颤抖着手点开曾经熟悉的头像,一个红色狰狞的感叹号像带血的匕首,猛地插进心脏!“不!不可能!”他终于记起——升职加薪、忘乎所以的那天,在酒精和狂喜的眩晕里,清理“旧友”时,他竟亲手删掉了林晚!

3 记忆碎片

最后的记忆将他引向林晚曾就职的设计公司。他像丢了魂的游魂撞进去,前台姑娘看着他煞白的脸和血红的双眼,吓了一跳:“林……林晚姐?她半年前就辞职了……听小夏说,她……她身体不好……”

“她在哪?!快告诉我!!”陈默抓住前台的胳膊,手指冰冷得像铁爪。

“我……我帮你问问小夏……”前台赶紧翻找通讯录,报出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小夏熟悉的声音刚响起一声“喂?”,陈默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失控地对着话筒吼道:“小夏!是我陈默!林晚在哪?!她是不是出事了?!”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沉寂。几秒后,小夏带着哭腔、充满恨意的怒吼几乎震破听筒:“陈默!你他妈还有脸找她!?晚晚半年前就查出严重贫血!这三个月,身体像漏了气的皮球,一天比一天垮!上周!就上周!直接送进抢救室了!医生说……说她的脏器在莫名其妙地急剧衰竭,肌体老化像是……像是透支了十年!你知不知道?!你倒是风光无限,升职加薪住豪宅!你他妈知不知道她为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蛋……”

“她在哪家医院?!哪间病房?!!快告诉我!!”陈默的声音扭曲变形,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和毁灭一切的疯狂。

“市一院!住院部5楼!3床!”小夏几乎是嘶吼出来,“滚去看她吧!她昨晚……快不行的时候,还在迷迷糊糊……喊你的名字……”最后的几个字,化作一串压抑不住的痛哭。

陈默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撞开医院大门,冲上五楼。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冰冷,3号病房的门虚掩着。他喘着粗气,颤抖着推开那扇沉重的门。

灯光惨白,刺得他眼睛发痛。病床上,那个身影薄得像一张被揉皱的纸。稀疏枯黄的头发贴在凹陷的额头上,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连微弱的呼吸都显得那么费力,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林晚的眼帘轻轻颤动,缓缓睁开,看到他站在光暗交界的门口,那双曾经灵动的眼睛里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但她的嘴角,却极其费力地、极其缓慢地,向上勾了勾。

“你……现在……”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风吹过蜘蛛网,“……看起来……挺好的……”这句话像烧红的烙铁烫在陈默的灵魂上!他几步扑到床边,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瞬间将他淹没,泪水汹涌而出。他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用力将沾满汗水和泪水的纸条塞到林晚眼前:“你看!你看啊!你是不是傻?!十年!那是十年!你换什么不好?!换我回心转意?就为了我这个连你姓什么都差点忘记的混蛋?!你知不知道我这三个月得到的每一个铜板,我升的每一级官,我住的每一平米,都是用刀子从你身上剜下来的血换的!都在吸你的命!吸你的命啊!!”他痛苦地嘶喊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撕扯出来的血肉。

4 生命交换

林晚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枯瘦的手指极其缓慢地抬了抬,似乎想碰碰他的脸颊,却最终无力地落在被单上,只留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痕迹。“分手后……我总在公园附近……想偷偷……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她的气息微弱,话语断断续续,“看到你蹲在……便利店门口……吃冷掉的泡面……看到你对着……绩效单掉眼泪……心里……好疼……”一滴浑浊的泪,极其缓慢地溢出眼角,滑进耳边枯草般的发丝里,“后来……发现那个……机器……它说……换财运……能让你……好过些……我想……只要你好了……说不定……就能……想起我了……谁知道……这鬼机器……让买家卖家……都不记得……”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的话,瘦弱的身体弓成一团。

“林晚!我一直都记得你!我忘不了你!我忘了是因为那个混蛋机器!它抹掉了我的记忆!我不是故意的!!”陈默死死抓住她冰冷的手,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她枯槁的手背上,“我升了职,赚了钱……可我把你弄丢了!这些东西堆得再高又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它们都是假的!它们是用你的命堆出来的!!”他痛得无法呼吸,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

林晚勉强平复了喘息,艰难地笑了笑,那笑容像初春即将碎裂的薄冰,美丽又令人心碎:“我也……忘了……后来……身体一天……比一天重……才……模模糊糊……想起一点……昨天……医生跟我说……撑不过……这个月了……”她闭上眼,泪珠滚得更凶,“早知道……就不换了……能多看看你……也好啊……多陪你……几年……”

这句轻飘飘的话像一颗核弹在陈默脑中炸开!“不!不可以!你等着!林晚!你给我撑住!!”他猛地站起来,脸上的绝望被玉石俱焚般的疯狂取代,“我去把你的命换回来!!把你偷走的十年抢回来!!你等我!!”

他像一道闪电再次冲出医院,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狂奔回街心公园的梧桐树下。那台罪恶的贩卖机依旧诡异地站在那里,顶端的绿灯幽幽亮着,像地狱之门在向他招手。

“出来!!”他从钱包里抓出所有现金,硬币、纸币,不管不顾地一股脑塞进幽绿的投币口!“吃啊!都给你!!”他抽出那张泛黄的纸片,用尽全身力气,用笔锋几乎要刺破纸背的力量,狠狠地写下:【祭品:剥夺我所换取的一切财运(及其衍生所得:职位、薪资、房产、声望等一切物质载体!)】

所求:换回林晚被抵押的十年寿命!并返还我的健康基石!】

立即执行!!!!】

纸片在他灼热的手掌中骤然变得滚烫,近乎灼伤!新的文字在他眼前血一般浮现:【规则警告:交换不可逆转!确认后将立即永久失去所有因交易“财运”而获得的一切有形与无形之物(具体清单已锁定),包括但不限于:现职位、薪资、房产、积蓄、社会关系等物质载体,以及由此积累的一切“成功光环”。且此过程伴随剧烈精神冲击(记忆剥离)。】

【是否确认?是 / 否】

5 失而复得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毫留恋!陈默眼中只有林晚那苍白如纸的脸!他几乎是咬着牙,用尽生命的力气,在“是”字上狠狠地、死死地画了一个鲜红的、无比沉重的圈!

刹那间,那张纸片在他掌心燃起幽蓝色的火苗,转瞬化为灰烬,被风卷走。与此同时,一种巨大的、无法抗拒的抽离感猛地攫住他——仿佛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被连根拔起,带走了这段时间所有的虚荣、膨胀、迷醉的记忆碎片。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眩晕,仿佛负重前行的疲惫身体突然被清空,紧接着,一股久违的、清晰无比的、充满生命活力的暖流,猛地从心脏泵向四肢百骸!那种沉重、昏沉、钝痛的感觉消失了!世界从未如此清晰!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出租屋旧窗帘的破洞,唤醒陈默时,他发现自己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身下是廉价的记忆海绵枕头。墙上那张熟悉的、刺眼的“绩效垫底”表格静静贴在老位置,桌上那碗忘了洗的泡面残留着凝固的油块,散发出隔夜的油腻气息。手机屏幕上,房东的催租信息依旧在跳动闪烁。然而,陈默的嘴角却慢慢扬起一个真实到近乎颤抖的弧度。他伸手摸了摸脸颊,是温热的。眼底那股挥之不去的沉重青黑消失得无影无踪,思维像被清水洗过的宝石,晶莹剔透。清晨微凉的空气钻进肺叶,带着前所未有的清爽。最最重要的是——林晚!那个名字,那张脸,那每一个生动的瞬间,那笨拙可爱的圆圆“心”字,像潮水般温柔而坚定地涌回脑海!清晰得仿佛她就在眼前!

他一骨碌翻身下床,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冲进清晨尚且空旷的菜市场。在带着露水气息的花摊上,他看到了迎着朝阳初绽的向日葵——金黄的花盘,生机勃勃地向着光明。他毫不犹豫地买下了最灿烂的一束!

冲到医院住院部楼下,陈默几乎撞上迎面匆匆走来的主治医生。医生看到他,眼神里充满了惊愕:“陈默?林晚的家属?我正要找你!奇迹!简直是医学奇迹!昨天晚上后半夜,她的各项指标……血色素、肝肾功能、心脏……不可思议地回升了!肌体活力……就像重新注入了生命力!再观察一周……稳定的话就能出院了!”医生的语气充满了解不开的震撼。推开病房门时,陈默感觉自己像怀揣着珍宝,心几乎要跳出胸膛。林晚正侧身坐在床边,纤瘦的手指小心地捧着一小块苹果,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芒,曾经枯黄的头发竟透出些微健康的光泽,连垂在肩头的发丝都跟着轻晃。听到动静,她缓缓抬眼,睫毛像蝶翼般颤了颤——看清来人时,手里的苹果叉顿在半空,眼底先是闪过一丝茫然,随即被熟悉的错愕填满,跟着,那片沉寂许久的眼眸里,慢慢漾开了细碎的光。

“陈默?”她的声音还有点轻,但不再像之前那样飘得抓不住,带着刚睡醒的微哑,却让陈默的心脏猛地一暖。

他快步走过去,将向日葵轻轻放在床头柜上,金黄的花盘刚好对着她,像把一小片朝阳搬进了病房。“我买的,”他声音有点发紧,指尖蹭了蹭花瓣边缘,“看你……精神好多了。”

林晚的目光落在花上,又转回到他脸上,眼神里带着点探究,还有点难以置信:“你好像……不一样了。”不是指西装革履的光鲜,而是他眼底的光——不再是被欲望撑得发空的亮,而是像从前那样,带着踏实的温度,连笑起来时眼角的纹路都透着真切。

陈默在床边坐下,慢慢握住她放在被子上的手,指尖碰到的温度不再像冰,而是带着温温的暖意。“是我糊涂过,”他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没有回避过去的荒唐,“但我记起来了,什么都记起来了。以后……再也不会弄丢你了。”

林晚的眼眶慢慢红了,却没有掉眼泪,只是轻轻回握他的手,指尖蹭过他的指节——就像从前无数次,他加班晚归,她在灯下等他时那样。“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她轻声说,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那个“心”字般的温柔,终于重新回到了她的笑里,“我们……还回之前的出租屋吗?”“回,”陈默用力点头,心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庆幸,“不过这次,我会找个好点的兼职,绩效单我也会慢慢补上来,再也不让你跟着我担心。”他顿了顿,看着床头柜上的向日葵,又看着她眼里的光,补充道,“而且,以后再也不吃冷泡面了,我给你煮你爱吃的小汤圆,煮得软软的,汤里放糖。”林晚忍不住笑出了声,眼角的泪终于落下来,却砸在他手背上,带着暖暖的温度。阳光透过窗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洁白的被单上,紧紧靠在一起。床头柜上的向日葵,正对着阳光,慢慢舒展着花瓣,像在为这段失而复得的时光,悄悄鼓掌。

窗外的天很蓝,风里带着春天的气息。陈默知道,往后的日子或许还是会有难,但只要身边有她,有这束向着光的花,有记在心里的温暖,就再也不用去碰那台贩卖运气的机器——因为最好的运气,从来都不是用什么换来的,而是失而复得后,懂得珍惜的每一个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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